第八十一章 星尘归乡（1/2）

第八十一章 星尘归乡

宇宙历新纪元250年，张雷驾驶“火种号”穿越蟹状星云时，跃迁引擎的第十三次异常震颤，终于撕开了维度的裂缝。ˉ±&精￥武-?.小:?1说′?网a ?-2追?最±!?新$￥章??节)控制台的荧光屏上，星图数据流突然扭曲成蛛网，缠住他手腕的瞬间，化作暗红的血纹——和三个月前终焉核心表面的裂痕如出一辙。

“警报！检测到非欧几里得空间引力场！”阿岚的机械臂在操作台疯狂闪烁，金属指节因过载而熔化，“这些星尘...在凝结成实体！”张雷转头看向舷窗，原本散落的星尘正汇聚成粘稠的黑色河流，河面上漂浮着无数扇门：有的门后是机械族母舰爆炸的火光，有的门后是灵族圣树枯萎的灰烬，而最中央那扇斑驳木门上，铜环锈成了青绿色，环扣处挂着半片风干的皮肤，触感像极了终焉核心崩裂时飞溅的碎片。

“火种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向那扇门。穿越门板的瞬间，星际引擎的轰鸣变成了暴雨砸瓦的噼啪声，张雷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泥泞小巷里，脚下的磁力靴陷进黑色淤泥，拔出来时，鞋跟缠着几缕灰白头发，发根还沾着星尘颗粒。-d^a￠n!g`k_a′n~s-h\u^.`c￠o?m`抬头望去，“陈府”的牌匾在雨雾中泛着冷光，匾额边缘的裂痕里，卡着块微型文明棺椁的碎片，碎片上刻着的“终焉”二字，正被雨水冲刷成“归乡”。

推开木门的刹那，腐臭味混着血腥味灌进鼻腔——不是宇宙真空里的死寂腐朽，而是带着潮湿水汽的、活物腐烂的腥甜。青砖墙上的暗红水痕在蠕动，像无数条细小的血蛇顺着墙缝爬向地面，在堂屋中央汇成个七芒星图腾，只是图腾的每个角都嵌着半块指骨，指骨断面的齿痕，与终焉核心守护者墓碑上的刻痕完全吻合。

“滴答...滴答...”

屋檐滴落的不是雨水。张雷伸手接住一滴，液体在掌心凝结成铁锈色的珠子，裂开后露出里面蜷缩的微型人影——是那些在终焉核心前哀嚎的文明残魂，此刻正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呢喃：“回家了...终于回家了...”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接触过珠子的皮肤开始发麻，浮现出与陈默族谱上相同的血纹轮廓，只是纹路里流淌的不是血，而是银色的星轨液。

阁楼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声响。张雷摸出断缘之刃，刀身脱离鞘的瞬间，突然发出高频震颤，震落的银色液体在空中勾勒出幅诡异的图：上半部分是终焉核心的祭坛，下半部分是座老宅的剖面图，祭坛顶端的黑色心脏，正通过根系般的黑线，与老宅地基下的某个物体相连。^微·趣`小?说~ -无?错-内+容\他顺着楼梯上去，阁楼暗格里的族谱摊开着，夹在其中的人骨书签泛着幽光，骨头的髓腔里塞满了黑色星尘，而族谱某页的墨迹下，正渗出暗红的液体，慢慢勾勒出他的脸——和陈默在镜中看到的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眼角疤痕。

“原来你就是下一个。”

墙缝里突然传出声音，像是无数个喉咙同时在说话。张雷转头，看见青砖上的血痕汇成张脸，眉眼是陈默的轮廓，瞳孔里却燃烧着终焉核心的幽火，而那张脸的脖颈处，断裂面渗出的不是血，而是黑色星尘，落在地上聚成个微型的“火种号”模型，模型的驾驶舱里，坐着个穿蓝布衫的佝偻身影，手里捧着颗无头的头颅，头发是张雷的黑色短发。

后院的井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呜咽。张雷跑过去，发现井绳不是麻绳，而是无数根纠缠的脐带，脐带的末端缠着透明的棺椁，每个棺椁里都躺着个“张雷”：有的穿着星际军装，胸口插着终焉核心的碎片；有的穿着蓝布衫，手里攥着写满“还我头来”的黄纸；最底下那个棺椁里，无头尸体的胸腔里插着把铜钥匙，匙柄上的“陈”字被星尘覆盖，刮开后露出底下的“张”字，笔画间还嵌着半片“火种号”的金属铭牌。

“二十年前那场火，烧的是维度屏障。”张奶奶的声音从雨里钻出来，她的布鞋踩在血水里，每步都留下带星尘的脚印，“你爷爷不是被墙缝里的手拽走的，是他主动把终焉核心的碎片吞进了肚子里——只有陈家的血脉，能暂时镇住这东西。”她掀起袖口，手腕上的三道血痕里，嵌着细小的齿轮，齿轮转动的声音，正是“火种号”的通讯频率，“但他没算到，这东西会把你们这些‘宇宙守护者’的意识，当成新的养料。”

张雷突然感到后颈刺痛。伸手去摸，摸到半块正在融化的星图碎片，碎片里映出无数画面：陈默在地基下挖出的无头干尸，后颈有块和他相同的胎记；苏璃实验室里那些透明化的研究员，血液里漂着陈家老宅的青砖粉末；林夏握着的断缘之刃，刀鞘内侧刻着的族谱页码，正好对应陈默床垫里缺失的那几页。

子夜的钟声从祠堂传来，不是金属声，而是“火种号”的警报音变调后的尖啸。横梁上的朱砂葬仪图突然活了过来，图中穿蓝布衫的祭品撕下自己的脸，露出张属于张雷的面容，而祭品的胸腔里，那颗搏动的黑色心脏上，七十二道裂痕里渗出的不是血，是“火种号”的燃油，正顺着图中的河流，流进宇宙暗物质网络的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