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永璜病逝（2/2）

住如懿的手。

“是有人…亲口…亲口告诉我的…”

“谁？是谁跟你说的？”

如懿急忙俯下身，把耳朵凑到他嘴边。

永璜的胸口剧烈起伏，张着嘴，却只能发出“嗬嗬”声。

就在如懿以为他再也说不出话时，他猛地回光返照。

用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声音，挤出几个字。

“是…金氏…”

话音刚落，他抓住如懿的手猛地一松，无力地垂了下去。

头一歪，再没了声息。

“永璜——！”

如懿悲呼一声，眼泪瞬间决堤。

就在这时，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弘历一身明黄常服，脸上带着焦急和仓皇，踉跄着冲了进来。

可他看到的，只有床上那张年轻而灰败的脸。

和如懿伏在床边痛哭的背影。

他终究，还是来晚了。

连这个他寄予厚望、却又被他亲手推开的长子。

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弘历的身子剧烈地晃了晃。

他呆呆地望着床榻，满眼都是痛楚和悔恨。

那一刻，什么帝王威严，碎得一干二净。

剩下的，只是一个失去了儿子的、悲痛欲绝的父亲。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

弘历整个人陷在南窗下的榻里，盯着窗外的一片漆黑。

永璜那最后那副了无生气的模样，在他脑子里来回翻转。

像一把钝刀，反复地割着他的心。

魏璎珞端着一盅安神汤进来，脚步轻轻。

她将汤盅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并未立刻出声，只是静静地垂首立在一旁。

许久，弘历才从思绪里挣脱出来，嗓子干得厉害。

“你来了。”

“臣妾想着皇上心里难受，便想来看看。”

魏璎珞的声音轻柔，带着安抚。

弘历缓缓转过头，看着她。

脸上是帝王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脆弱与悔恨。

“朕…不愿去主持永璜的丧仪，不是无情，是…不敢去。”

他闭上眼，眉心痛苦地拧成一团。

“朕不愿面对他。”

“他病重的时候，朕连他的一点消息都不想听，甚至…没去见他最后一面。”

他自嘲地扯了下嘴角，笑声里全是苦涩。

“因为…朕怕。怕在他眼里，看到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