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如果可能，我会尝试（1/2）

路明非的回答听上去好象没问题，但作为最了解他的人之一，楚子航表示这里面的问题大了去了！

一个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克里格人，一个一辈子都生活在无家庭、恋爱概念环境里的克里格人，一个追求效率的克里格人，竟然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0*0,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可事实上，类似的观念在克里格人里是普遍存在的，他们会对所有了解他们、对他们好的人心存谢意，也只会对这些人展露出一丝真实的内心，与这些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有价值的。

他能接受伪装欺骗，也能接受融入群体。

但他做不到用一个伪装的人设去欺骗一个本应该最了解最亲近他的人，而且还要为之伪装一生，他一生都无法向那位最“了解”最亲近他的人展露真实。

对现在的他而言，这是无价值的。

对此他得感谢一下陈雯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陈雯雯其实算是路明非的情感导师，她给路明非推荐了大量感情方面的文学作品。

在阅读的过程中，路明非去体会人类史上留名的文学家们对感情的细腻刻画，尝试着理解、认同、共情和吸收，他不断地将自己带入到书中角色身上，去揣摩侧写这些角色的内心逻辑，最终形成一套独属于他的情感观念。(?;求′,′书|?帮?′ =))最￡1)新¨#章?>￠节3更?|新;快?_|

感情是人类复杂性的体现，他应当给予尊重。

“那我换个说法，假如你回到过去，你会跟尤纳斯修女谈恋爱吗？”楚子航觉得可能是自己问的太过直白，再加之那位寂静修女不在这个世界，自己应该迂回一点。

“不会。”然而路明非依旧拒绝的斩钉截铁，“帝国的战场容不下无用的个人情感，我的生命属于帝皇，我的人生为了赎罪而得以存续。”

“可帝皇看着不象是会在乎你们谈不谈恋爱的人，你们也不会一直待在战场上，总会有休整的时候，那时候谈恋爱也不行？”楚子航继续努力着让路明非表露心迹。

“克里格人生来就背负着先祖犯下的原罪，赎罪的重担不允许克里格人出现多馀的行为，这与帝皇的意志无关。”路明非看着楚子航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你想从我口中获得什么答案，但我只能告诉你，你所设想的一切都是伪命题。^x-x.k`s^g?.+c¨o￠m/”

“在这里的我是已经赎清原罪的路明非，我可以选择谈恋爱，但我的过去会成为谈恋爱最大的阻碍，不会有人相信我的过去，我也不会选择一个否认我过去的人作为恋爱对象。在帝国战场的我是背负原罪的【1991-8662773-15l斯莱】，我唯一的责任就是用带来胜利的死亡赎清我的原罪，我没有选择谈恋爱的资格。”

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路明非确实在这两年里变了很多，现在的他能理解他人的想法和行为，也改掉了很多作为克里格人的“坏习惯”。

但楚子航忘了，这些改变都是创建在“为了完成帝皇的大计画”这个前提下的，路明非的骨子里依旧是一个克里格人，有着属于他的29年人生，有着他的坚持。

“那如果尤纳斯修女也在这个世界呢，你会选择跟她谈一场恋爱吗？”楚子航明白路明非想表达的意思，只不过这跟他继续头铁没有冲突。

“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吗？”路明非无奈，他已经很尽力地不去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了。

“重要也不重要，这能满足我个人的好奇心。”楚子航盯着路明非面无表情的脸，说道：“这两年来你跟我说了很多属于帝国的故事，可那只是单纯在介绍你经历了什么战争，介绍这场战争的起因、经过和结果，只有客观内容，从来没有说过你个人的主观看法。”

“你从未真正向任何人敞开心扉。”

场面再次陷入了沉默，楚子航的眼中满是倔强，似乎路明非要是不给个答案，今天就别想离开。

路明非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又重新闭上，同样的过程重复了好几次，仿佛这是一件很困难的行为。

“如果尤纳斯修女也在这个世界，我会尝试着追求她。”声音小的就象梦呓，不过楚子航听到了，而且很清淅。

“你看，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也没有那么困难。”楚子航露出了姨母笑，刚好家里的司机也到了，他一边打开车门，一边说道：“希望你以后面对我和爸爸的时候能坦诚点，我们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

站在原地看着楚子航扬长而去，路明非开始回忆曾经在帝国战场上的赎罪时光，那段时光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好记忆，但确实是路明非这个个体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在这些记忆中充满了战争与死亡，可有一个人的身影却占据了很大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