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决策（2/2）

林震显然没料到这个最让他不放心、也最可能顶牛、甚至发泄不满的弟弟，这次竟如此干脆利落地接受了退往二线的命令！

他准备好的劝说和警示全都噎在了喉咙里。

“……好。”

林震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意外，随即被一种公事化的口气覆盖，“你……明白了。很好。昆山是休整要地，务必将部队整顿好，恢复战力。另外……”

林震似乎还想强调些什么，或许是解释，或许是警告，但林枫己经再次开口，语气依旧是那种公式化的平静：“明白。”

“大哥放心。我部即按命令执行。若无其他紧急指示，我去处理移防事务了。”

他没有给林震继续发挥兄长官威或表达“欣慰”的机会。

“……好。保重。”

林震最终只挤出两个字。

电话“咔哒”挂断。

林枫放下电话，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传令！”林枫走到营地中央一块稍高的地方，对着几个旅长和围拢过来的团营长们，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上峰命令，新一师昆山休整！”

“这五天，我们在罗店看着。大场，打成什么样了？是绞肉机！是填不满的血坑！弟兄们流的血，快把黄浦江染透了！”

“小鬼子现在避开我们罗店防区主攻大场，是想抽我的筋？还是怕我的刀？”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几位旅长、团营长和那些竖着耳朵听着的士兵代表：“我们去昆山，不是真正离开了这场战争，而是准备迎接真正的战斗。”

“想想广福竹林！想想月浦外围包饺子！仗是怎么打胜的？是靠脑袋！不是光靠填！”

“到了昆山，都给我打起精神！部队休整是第一，补充、训练，还有……”

林枫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向眼前垂头丧气的战士们：“脑子！给我都动起来！把我们在竹林、在月浦、在这魔都战场上吃过的小鬼子的亏，挨过的他们的棍，都给我一条条捋清楚！”

“怎么破他们的炮？怎么躲他们的铁王八？怎么反他们的飞机拉屎？都得给我琢磨出办法来！”

“还有，我们的三三制！这把刀要怎么磨？磨得更快！更利！像下山的群狼！咬就咬断喉咙！”

“从旅长到团长在到各个小队的队长，全部给我打起精神来！”

“总有一天，我们会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