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贵妃娘娘（2/2）

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着，像风中濒死的蝶翼。

“昭贵妃，领旨谢恩吧。” 宣旨太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谢昭猛地回神。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带着江南暮春的微凉和厅堂里沉檀香的苦涩。

她强迫自己挺首脊背，双手抬起，稳稳地、以一种近乎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礼仪姿态，接过了那卷沉重如山的明黄卷轴。

“臣女……谢昭，领旨。”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

“谢主隆恩。”

她的动作流畅而恭谨，仿佛演练过千百遍。但只有离她最近的永宁郡主和白蔻能看到，她在接过圣旨的瞬间，指尖冰凉得吓人，甚至微微痉挛了一下。

“恭喜贵妃娘娘！贺喜贵妃娘娘！” 宣旨太监堆起满脸笑容，躬身行礼。

镇南王沈铮终于站起身，脸上也挤出了几分客套的笑容，声音洪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天使一路辛苦！请至偏厅用茶歇息。王府略备薄礼，还望天使笑纳。”

他挥手示意管家上前招待，语气不容拒绝地将那太监暂时请离了这压抑的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