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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见真心(3/3)
的,埋伏在那里的李村自卫队。因为人多,王亮挣扎着从小头目身上翻下来,用枪掩护小头目后撤,叫他通知郝剑,免得腹背受敌。小头目得以脱身,但王亮却不知所终。
郝剑哀叹不已,想想总是凶多吉少,又挂念潭弘力他们,不知道上哪去找,但无论如何,总要先回岩洞看看。
第二天,白昼恐怕撞上民团大刀会的人,郝剑和小头目没敢上岩洞的方向去找,只是在荒岭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休息,那是一个废弃的瓜棚。捱到天黑,便凭借模糊的记忆整夜摸索。山路盘陀崎岖,落满浸透雨水的败叶,一不留神就脚底打滑。这一夜,从未有过的艰辛。终于在又一个黎明到来的时候找到了岩洞。
晨光熹微。山体淹没在浓雾里。十步之外难辩东西。布谷鸟清脆的鸣叫声从容不迫,在空山中悠扬地回响。
确信周围没情况后,郝剑和小头目迅速接近黑黑的洞口。
这里无疑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每颗挺立的小草都散发硝烟味,血腥味。洞口外的岩璧弹痕累累。。荆棘,枯藤,野草荡然无存。只剩下几根被烧得光秃秃的枝杈。
提着没鞘的长剑,郝剑叫小头目留外面望风,自己刚想钻进洞,从里面“呼”地窜出一条黄毛野狗,露着白森森的牙齿朝郝剑扑来,郝剑侧身一闪,提刀砍去,那野狗狂吠着落荒而逃。
钻进洞里,地上有不少稻草灰,等郝剑的眼睛适应了里面黯淡的光线,依稀能看清里面的情形,郝剑悲怆得难以自己。洞中横七竖八躺着。蜷曲着十来具红军战士的尸体。再看时,头颅都已经被割走,再难分清那具尸体是哪个人的。他们有的身上衣服被火烧过了,裸露出几处白兮兮的肌肤。有的紧攥仇恨的拳头;有的手腕被砍断了,想是至死不放下武器才被砍去的;他们大都是伤病员,包扎着绷带或纱布。郝剑依据映象一具具地辨认着。他必须确认哪个同志是在这里牺牲了。他不能心里没数。泪好象流干了。昨天还是朝夕相处,今个却是阴阳两隔。
从清点人数来看,应该还有五六人没有牺牲在这里。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逃脱了,还是被抓了。还有潘忠杰,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郝剑翻到第四具无首尸体时,他的心再次刀割一样绞痛。那尸体中等个偏高,穿普兰色夹袄,上半身一侧因受伤捆扎着绷带,那是关灵给潭弘力包扎的绷带!郝剑顿时眼前发黑,一阵晕眩,差点栽倒在地。
那遗体正是潭弘力!
“指导员!”郝剑痛哭流涕。
关灵给潭弘力包扎的绷带松开了,虽然是在冷天,背部左侧肩胛的伤口还是已经溃烂,浓血淋漓,已经变得发黑。难以想象这近个把月他是怎么熬过来的。郝剑没有听到过他一声呻吟。而总是又说又笑。可他的痛苦该是多么巨大,不能忍受啊!再看,他右边的裤管长长的被撕碎,腿上被野狗咬下大块暗红的肉来。郝剑真的后悔没有把那条野狗给砍死。
“指导员!我没有照顾好你啊!指导员!指导员!”郝剑发疯地捶打自己的脑袋,悲痛欲绝。
小头目爬紧洞来,双手将郝剑紧紧箍住。
烈士的头颅是被丧尽天良的反动民团割去邀功请赏或枭首示众去了。
此处多为荒草地及疏林。郝剑选择了有片修长毛竹的山坡,在茂盛的竹林内,和小头目手持刀剑掘了一个又一个的深坑,把战友的遗体一一安葬。为了保证不再被敌人发现打扰,和掩埋寻淮洲一样,地貌依旧复原,上面抱些枯枝烂叶遮盖。
郝剑怕以后忘记,又从竹林外分几处径直朝里走,到埋葬的地方,多少步路,就在开始的地方用宝剑划出多少条横线。
小头目跟着郝剑一声不吭地干着。尔后,呆呆地肃立在“坟”前,嘴角微微翕动自言自语地说些什么。
也许,对他来说,烈士们的遭遇太触目惊心了。两天前还是活生生的人,两天后却残缺不全地埋进泥土。
郝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害怕吗?红军就是这样血与火一步步走过来的,而且,还要这样一步步走下去。
突然,小头目抓住郝剑的手,急切地说:
“队长!我我要当红军!红军!”
小头目要当红军!
郝剑看着他,红军拿给他的一身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这许多日子的担惊受怕,餐风宿露,原本虎背熊腰的小头目明显地消瘦下去。乱发粘着草梗满脸胡茬,几天没洗的脸上沾满泥巴和污垢,看去整个象叫化子。这位正直豪爽,血气方刚的大汉,此刻,神情庄重。
郝剑一个劲地点头,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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