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3/4）

假装转了转，没找到座位，挠挠头，走了。

五年前，食堂，刘翀盛了一勺汤喂戚嘉，一同学跑了过来。

“嘿，那边儿观众要求口味再重点儿哦！”

刘翀和戚嘉一转头，看到一堆同学起哄，刘翀含了一口汤，假意递给戚嘉，戚嘉害羞躲开。

四年前，大学里最后一个学期，手上拿着一叠资料的戚嘉从学校办公楼出来，刚一出楼，就被正要进楼的刘翀一把拽住，“嘉嘉，我到处找你呢。”

戚嘉亲昵地挽着刘翀，“我也正要找你呢！”

刘翀、戚嘉几乎同时向对方说，“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两人顿了一下，又再次同时发声，“你先说！”

两人大笑。

戚嘉撒娇，“好啦，你先说！”

“我，被录取了。”

“真的？被哪家啊？”

“广州嘉益基金。”

戚嘉愣住，“广州？你不是答应我留在哈尔滨吗？”

“啊，是，我答应了，但”刘翀有些为难。

“你的简历不都投在了哈尔滨吗？”

“是啊，这个是我爸妈帮着投的，（依然在被录取的亢奋中）他们公司是行业内最棒的，本来我也不报希望。谁知道他们真的会录我！”

戚嘉语气微凉，“之前没听你说过”

刘翀拉起戚嘉的手，“这是我最中意的，薪金待遇都很好，我们很快就可以在广州买房买车，结婚生娃！”

戚嘉微微皱眉，“啊？”

“你不想去？”

戚嘉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刘翀，刘翀一看傻了眼，戚嘉已经签了一家哈尔滨的it公司。

“你怎么没告诉我一声就签了。”

“我怎么知道你会去广州？我们说好了的，都留在哈尔滨。”

两人沉默，揣着各自的心事并肩走着，直到小树林的幽静处，戚嘉停住了脚步。

“是不是你父母要求你回广州？”

“他们肯定想了，不过这也不是主要因素，他们将来要移民加拿大。”

“那你为什么回去啊？”

“既然有这么难得的机会实现我的梦想，宝贝你就跟我一起去广州吧，你不是喜欢喝汤吗？广州煲的汤最好了，对了，你不是不喜欢冬天，广州没有冬天，你可以一直穿裙子呀，还有，那边空气潮湿，保证你皮肤天天粉粉嫩嫩的

戚嘉边犹豫边找借口，“可，我，不会说粤语”

“学呗，你英语都学那么好，学个方言有什么难的。”

“可我过去万一没找到工作呢？”

“那就复习考研呗，我能养活你。”

“可我不想被人养活”

刘翀一下子从兴奋劲儿中冷静了下来，“嘉嘉，这家公司我肯定是要去的，我的梦想在那里。”

戚嘉纠结，“刘翀，你曾对我说，我在哪儿，家就在哪儿，梦就在哪儿。现在怎么一个offer，你就全变了呢。”

“可我不想失去这次机会，公司在几千人当中选择了我。”刘翀的语气很是坚定。

“可在中国13亿人里，我只选择了你。”

刘翀沉默。

戚嘉怕极了这种沉默，真怕与刘翀的感情在这段沉默中窒息，首先开口妥协，“那，我再考虑考虑。”

之后便是戚嘉在广州街头细雨迷离中的奔跑、哭泣

眼泪顺着戚嘉的眼角流了下来，关于广州，戚嘉只记得那一幕。也是因为这个，戚嘉笃定地相信人真有选择性记忆这么回事儿，不是她故意不想起，而是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了。

从广州回来，戚嘉就对刘翀无力的说，“你先去吧，我等你回来。”

对于刘翀看来，戚嘉的这种态度无疑是对自己的放弃，失望和痛苦地，“你放弃了？”

戚嘉哭了，笃定地，“没有，我等你，等你回来！”

刘翀悲伤地、轻轻地摇了摇头，“干嘛要等？你爸爸妈妈分开了，爷爷奶奶也都不在了，就你一个人，在哪儿不一样？”

戚嘉凄凉地，“不一样。如果你爱我，就回来。”

刘翀没说话。

“你不相信我们的感情？”

“你让我拿什么相信？”刘翀转身离开，戚嘉愣在原地。

拿什么相信？戚嘉所能想到的就是给刘翀一个婚约。可是，很明显，刘翀比她理性的多，成熟的多，两人的航向已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