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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记录本(2/3)
一个人的答案都一样:不!我记得,前不久,咱们的汽车连野营拉练的途中,一眼看到三个奇迹:一是一小片潮湿的沙地,二是湿地边矗立着三根枯瘦的苇草,三是一只金背绿腹的小翠鸟。
当时全队都停了车,走出驾驶室,围着那块湿地,就象在沙漠上忽然看到一位美女似的,个个眼睛里含着自作多情的微笑,很久都不愿离开。
那小鸟并不害怕我们,朝我们跳着叫着,好一会儿才飞起来,在我们头顶上盘旋了一圈,又落在那块湿地上。看来,这是塔克拉玛干很少见的湿地了,所以它舍不得离开。
一直到我们继续浩浩荡荡前进的时候,它还在那块湿地上。本来塔克拉玛干就是一个名符其实的死亡之海,只要看见一个生物都会油然在心里生出一股亲情来,怎么也不会想到枪呀!
我说的生物当然也包括狼。
我们所以带枪,是为了防备人的,咱们防备的是那些潜入沙漠中的不法分子的。听说不法分子们就象饿狼一样,不仅会抢劫,还会杀人,他们杀人已经不是泄愤和报复了,他们是因为饥渴,杀人吃肉、喝血。
当然了,我行驶了这么多年来,还真的没有见过那此二所谓的不法分子。
现在,来的不是象饿狼似的不法分子,而是象不法分子似的饿狼!不管不法分子也好,饿狼也好,都和我无冤无仇。
眼前的场景,使我想起咱们围着湿地欣赏那只小鸟和三根苇草的动人情景。
我打心眼儿里不愿把它们消灭,道理很简单,塔克拉玛干的生物不仅太少,而且活得都很艰难。
我十分冷静地环顾着狼群,如果说它们很瘦,这不足以说明它们现在的实际,用“皮包骨”三个字来描写它们才比较恰当。
其中有一只老狼的牙齿只剩了一半,很可能是饿急了啃石头的结果,它也许已经把那些断牙和嚼碎的石粉一起吞进了腹内。
我隔着玻璃温柔地抚摸着他们,(狼嚎声)它们却呲着牙发出极难听的嚎叫,用它们的爪牙去啃玻璃和钢板。如果不是玻璃太光滑,它们完全可以把玻璃碴儿嚼嚼烂再咽下去。
我很想告诉它们:我不怕你们,我手里握着枪。我知道你们急切的目的是吃掉我,但我仍然很理解你们,你们太饥渴了。
我想,如果你们都吃得脑满肠肥,你们即使不那么彬彬有礼,也绝不至于这样穷凶极恶、咬牙切齿吧!甚至我很同情,乃至很怜悯你们。
当正面玻璃上有一只狼爬到驾驶室顶上的时候,我才看见太阳将要低下它那威严的头颅,去亲吻一座沙丘了。
傍晚的沙原上是非常之美的!风完全停歇了下来,风真是大手笔,风在沙原上篆刻出的层层金色波浪,象音乐的旋律那样流畅,气势恢宏,而且变化无穷。由于沙坡受光面的不同,颜色的深浅和光影的明暗至少能分出了十几个层次。
每一条线条都很柔和而优美,往往会让人忘掉风暴、沙崩、昼热、夜寒、干旱、荒凉,以及它总体和终极的残忍。
太阳突然向下猛地滑落了一下,使我大吃一惊。很快天就要黑了,天黑以後肯定要起大风,一起风,我身後车轮的齿痕就会被风粗暴地抹平。
对不起了,我不得不采取我不想采取的办法,来请你们给我让路了!我慢慢地把车窗摇开一个窄缝,我把枪管从那条窄缝里伸出去。
枪筒正抵着一只老狼的喉管,我没有马上开枪。我希望它们能认识这是什么,认识枪的威力,然後它们就害怕了,就和平地撤退了。
很快,我就意识到我看错了对象,它们不是人。即使是人,饥渴到象它们这样,也不会在乎枪是什么了。
枪的性能,枪的威胁,枪是火药和机械的完美结合,以及枪杆子出政权的历史作用等等全无意义。
人一定也会象这只老狼一样把枪管含在口里,用舌头舔,用牙齿啃,恨不能把它当成食物吞进去。
我只好把咬住枪口的那只老狼拨开,朝空处开了一枪!枪声在空旷的沙漠上空显得非常响。果然,狼群全都逃离了我的汽车。
开始是惊吓莫名,分散狂奔。很快,狼群又集聚在一起了。它们的集结地在离汽车只有一百米左右的沙丘背後,我只能看见几双狼耳朵和几根狼尾巴尖儿。
啊!我长吁了一口气。
看来极端的手段在极端尖锐而又无法缓和的对立下,是非常必要的!当我再一次提起桶开门要去加水的时候,突然听见狼群奔驰的声音。
一眨眼的功夫,狼群已经扑到我的眼前。我急忙重又跳上车,很重地关上了车门。我再开一枪,狼群再一次争先恐後地退到沙丘背後,我再一次想趁此机会开门走出驾驶室去取油。
在我刚刚推开门的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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