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面新生（1/3）

市戏曲学院旧城校区，像一座被遗忘在时间夹缝里的孤岛。`精\武/小-税^罔\ ,冕,肺~阅?犊?哥特式与本土风格混搭的老旧建筑在雨水中沉默，爬满藤蔓的红砖墙湿漉漉的，透着一股衰败的优雅。空气中弥漫着雨水、青苔、旧书本和淡淡油彩的味道。然而此刻，一股无形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浸透了这座本该充满丝竹管弦的艺术殿堂。

“传习馆”位于校区深处，一栋独立的两层小楼，飞檐翘角，此刻却被刺眼的黄色警戒线封锁。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气氛凝重。陆沉出示证件，穿过警戒线，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消毒水和陈旧木质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却令人神经紧绷的——类似生物碱的甜腥气。

“陆探员！”一个穿着学院行政制服、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系主任王明）立刻迎了上来，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就在里面……三楼‘傩韵阁’！苏晚和另一个学生李哲……他们……他们……”

陆沉没有多问，径首走向楼梯。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沉闷的回响，每一步都踏在紧绷的神经上。

三楼的“傩韵阁”是一间宽敞的陈列室。高大的玻璃展柜里摆放着各种戏曲服饰、道具和脸谱。此刻，中央区域被清理出来，几张长桌拼在一起，上面铺着白色防尘布。布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几张色彩鲜艳、造型各异、但明显是仿古工艺制作的傩面。怒目圆睁的“开山”，妩媚诡异的“女吊”，威严狰狞的“判官”……它们被精心修复，油彩光鲜，在惨白的灯光下，那些空洞的眼窝和夸张的表情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邪气。

而在陈列室的一角，临时用屏风隔出了一个小空间。两张担架床并排放置。上面躺着的，正是陆沉在简报录像里看到的那个女研究生苏晚，以及另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李哲。

苏晚的状态比录像中更加令人窒息。她穿着练功服，身体以一种极其扭曲、柔若无骨的姿态僵硬地侧卧着，一条手臂向上伸展，五指做出兰花指状，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抠着自己的咽喉部位！白皙的脖颈上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她的眼睛圆睁着，瞳孔扩散，凝固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极致的痛苦、恐惧和……诡异的妩媚？仿佛被无形的绳索勒住脖子，在窒息中挣扎，却又被某种力量强行摆出“女吊”自缢的哀怨姿态！她的呼吸极其微弱，胸口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

旁边的李哲则保持着一种僵首的坐姿，身体前倾，双臂抬起，五指张开，似乎在用力推拒着什么无形的障碍，脸上凝固着惊骇欲绝的表情。,二!八!墈-书/旺~ .勉-废*悦+渎~他的动作，依稀是傩戏中“先锋”奋力擂鼓开路的姿态。

两个鲜活的生命，如同两尊被诅咒的、定格在死亡表演瞬间的恐怖雕塑。

“发现时就这样了……”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法医声音低沉，指着那些仿古傩面，“他们俩是负责这批面具最后清理和归档的学生。根据监控和现场痕迹，苏晚应该是戴上了那张‘女吊’面具查看效果……李哲试图阻止她或者想帮她摘下面具时，自己也接触到了面具内侧……前后间隔不到一分钟。”

又是接触面具内侧！又是诡异的模仿僵首！

陆沉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那些光鲜亮丽的仿古傩面。它们像一群安静的、等待着下一个猎物的毒蛇。

“面具来源？”

“是我们系里‘传统工艺复原’项目的成果。”王明主任的声音带着哭腔，“请了省里最顶尖的几位老匠人，严格按照古法，用新伐的香樟木雕刻、上漆、彩绘……就是为了这次‘傩神祭’非遗活动准备的展品！昨天才刚从合作的工作室运过来！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啊！”

“合作工作室名称、地址、所有参与修复人员的名单，立刻给我。”陆沉的声音不容置疑。他走到长桌前，目光锁定在苏晚佩戴过的那张“女吊”面具上。面具嘴角那抹诡异妩媚的笑容，在灯光下仿佛带着嘲讽。

他戴上特制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面具。入手微沉，带着新木的清香和油漆的味道。翻转过来，看向内侧。内衬是柔软的深棕色绒布，看起来很舒适。但陆沉的指尖敏锐地感觉到，绒布下的木质触感……似乎过于光滑了？没有天然木材应有的纹理感？

“谛听，深度扫描面具内部结构，重点检测内衬层下木质结构及残留生物信息。”

无形的扫描光束笼罩面具。“扫描完成。面具材质：现代香樟木。内部结构异常：木质表层下0.5毫米深度，检测到密集嵌入的纳米级硅基导电纤维网络！网络覆盖整个面具内表面，并延伸至五官孔洞边缘！内衬绒布材质……检测到微量生物催化剂涂层！与云溪古村面具残留活性化合物前体物质吻合！”

同样的纳米寄生网络！同样的神经催化剂前体！

“触发机制？”陆沉追问。

“检测到与古面具相同的压力感应点及生物电信号采集触须！但……触发阈值更低！反应更灵敏！”谛听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揭示，“同时，扫描发现面具耳廓内侧隐蔽位置，存在微型无线信号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