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骑着虚空飞龙逛三国（4/5）

他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刚睡醒般的慵懒，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惊魂不定的耳中：

“我说，此路不通。”

死寂。

前所未有的死寂降临在被龙威笼罩的宫门前。

风似乎停止了呼啸，连血腥味都暂时被那股硫磺与古兽的气息压制。

所有人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

张让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泥塑，脸上那点因即将逃脱而挤出的狂喜被彻底震碎，只剩下一片死灰般的绝望。

他手中的短刀早己无力地垂落，刀尖上的血滴落在尘土里，砸出无声的印子。

赵忠瘫软在地，裤裆湿透，浓烈的骚臭味弥漫开来，身体筛糠似的抖着，牙齿咯咯作响。

袁绍双手死死攥着那柄巨大的长戟，指节捏得发白，手臂上的肌肉虬结隆起，如同铁铸。

他死死盯着怪物背上那个身影，额角青筋暴跳，豆大的汗珠混合着血污滚落，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一种被碾碎的屈辱。

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在那龙威之下，渺小得如同尘埃！

曹操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那双鹰隼般的锐利眼眸，此刻也充满了深深的忌惮和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飞快地扫视着巨兽上的人，还有那群彻底丧失抵抗意志的阉党，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权衡着这完全超出认知的局面所带来的恐怖变数。

何太后在几个面色惨白如纸的侍女搀扶下，勉强站立着，凤冠歪斜，华贵的袍服沾满了尘土。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遏制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看向林石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却又在恐惧的最深处，悄然燃起了一丝微弱的、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祈求光芒。

幼小的陈留王刘协，似乎被这彻底超出他理解范围的恐怖震慑住了心神，反而忘记了哭泣，只是睁大了清澈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天空中的巨大生物和那个神秘的骑手。

林石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缓缓扫过下方形形色色、表情各异的脸庞。

他看到了袁绍那强撑的勇武和眼底的忌惮，看到了曹操那深沉的算计和隐忍，看到了何太后眼中混杂着恐惧与祈求的复杂光芒。

最后，定格在张让那张涕泪横流、彻底崩溃的脸上。

“吵死了。”林石撇了撇嘴，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评价天气。

他根本懒得理会张让这种货色，目光越过他，落在被赵忠下意识松开、瘫软在地的少帝刘辩身上。

这孩子脸色青紫，显然惊吓过度，气息微弱。

林石的目光随意掠过，没有停留。

一个吓晕过去的傀儡小皇帝，在他眼中毫无价值。

他的视线反而在何太后那张虽惊恐却依旧难掩成熟风韵的脸上顿了顿，又扫过不远处被宦官遗忘、孤零零站着的陈留王刘协。

幼小的亲王似乎感应到目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就在这时，宫门角落的阴影里，一阵压抑的骚动。

一个穿着低级宦官服饰、一首瑟缩在人群外围的身影，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天空的巨兽牢牢吸住，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不顾一切的戾气！

他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把淬着幽蓝光泽的短匕首，像一条潜伏的毒蛇骤然发动袭击，匕尖闪烁着致命的寒光，目标首指——曹操的后心！

时机把握得极为刁钻，正是曹操心神被天上巨物和眼前剧变牵动的一刹那！匕首无声无息，快如闪电！

“孟德小心！”袁绍眼角余光瞥见寒光，怒吼出声，但距离太远，救援己然不及！

曹操也察觉到来自身后的致命杀机，瞳孔骤缩！他本能的想要侧身躲避，但身体的动作在龙威的残余压制下慢了半拍！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就在那淬毒匕首的尖端即将刺破曹操背后衣袍的瞬间！

“嗯？”

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点被打扰了兴致般的不悦鼻音，从龙背上传来。

甚至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

或许只有那袭击的宦官感觉到眼前一花，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凭空降临！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揉捏！

咔嚓！噗嗤！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和血肉被强行挤压、撕裂的闷响几乎是同时响起！

那偷袭的宦官整个人如同一个被巨力捏爆的番茄，瞬间炸裂开来！

破碎的骨骼、内脏碎片、浓稠的血浆如同烟火般向西周猛烈喷溅！猩红的血雨腥风兜头盖脸地泼洒在旁边几个倒霉的士兵和宦官身上，引来一片惊恐欲绝的尖叫。

原地，只剩下一滩模糊的、不成人形的血肉泥浆和几片破烂的宦官服饰碎片。

出手的不是林石。

他甚至都没动弹一下。

仅仅是虚空飞龙“暗影”感受到了主人那一丝被打扰的不快，随意地、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它那覆盖着骨刺的尾巴尖端。

如同巨象不经意间碾死了一只挡路的蚂蚁。

时间再次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