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内鬼的代价（2/2）

身上的名牌衬衫早己被冷汗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狼狈不堪。

其他人也纷纷如梦初醒，一个个脸色煞白，眼神涣散。

他们再看向高启强时，那目光中曾经的轻蔑、挑衅与不屑，己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到极点的、混杂着恐惧、后怕与一丝……依赖的情绪。

他们终于懂了。

高启强让他们走“阳光大道”，不是要断他们的财路，不是要废他们的“武功”，而是在保他们的命！

他们嘲笑高启强胆小怕事，忘了本，可恰恰是高启强这个“忘了本”的人，把他们当兄弟，出了事会想办法保全。而他们眼中那个财大气粗、无所不能的冯总，那个代表着杨建的华远集团，却能笑着、温和地决定他们的生死，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个是严厉的兄长，另一个，是随时会吃掉他们的恶魔。

“强……强哥……”老炮的声音干涩沙哑，他艰难地走到高启强面前，这个五十多岁、在道上混了一辈子的老江湖，此刻眼圈竟然红了，“我们……我们错了。”

“扑通！”

疯狗挣扎着爬起来，走到高启强面前，双膝一弯，重重地跪了下去。

“强哥！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山道上回荡，“从今往后，我疯狗的命就是你的！你说东，我绝不往西！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随着他的下跪，他身后那几十名旧部，也齐刷刷地跪倒了一片。

“强哥，我们错了！”

“求强哥原谅！”

高启强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夜风吹动着他的衣角，让他看上去显得有些单薄，但在此刻所有人的眼中，他的身影却前所未有的高大、坚实，如同一座可以庇护他们的山。

他知道，祁同伟的计策，这步险到极致的棋，成功了。

他不仅借杨建的手，除掉了最不安分的内鬼，更用一场血淋淋的现实，为这群桀骜不驯的狼，重新套上了名为“恐惧”的项圈。从今夜起，强盛集团内部，再不会有第二个声音。他的权威，将如同钢铁般，无可动摇。

……

回到强盛集团大厦的顶楼办公室，高启强脱掉外套，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

他没有开灯，任由黑暗将自己包裹。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山道上那股血腥和焦糊混合的刺鼻气味。壁虎最后那绝望的嘶吼，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他赢了，赢得干净利落。

可他心中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他看清了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每一步，都踩在别人的尸骨和自己的灵魂之上。他和祁同伟，就像两个在深渊边缘共舞的魔鬼，用最毒辣的计谋，算计着更强大的敌人，也算计着彼此。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办公室内响起，像一把尖刀，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宁静。

高启强看着那个亮起的屏幕，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一个来自羊城的加密号码，一个他此生都无法忘记的号码。

号码的主人，是叶展腾。

他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电话那头没有立刻传来声音，只有一片沉寂，仿佛对方正在无声地审视着他。就在高启强几乎要以为是串线时，一个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声音，缓缓地、清晰地传了过来。

“干得不错。”

叶展腾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夸奖一个完成了一件有趣作品的孩子。高启强紧绷的神经，刚刚有了一丝松懈。

然而，对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但还是，太小家子气了。”

（感谢各位读者老爷送的‘为爱发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