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比身材（4/4）

白月盈（广西）时，睫毛轻轻颤动。她总觉得自己的高挑像雪原上的首树，少了几分灵秀，而白月盈踮脚时小腿绷起的弧度，像极了广西山间柔韧的竹节，每一寸都藏着爬梯田练出的轻巧。“要是我也能像你这样，在窄巷里转身不撞墙就好了。”她轻声说，指尖无意识拂过自己的腰线。

白月盈却正盯着关韵清（北京）的肩背。那是常年练芭蕾的舒展，脖颈扬起的角度像天鹅饮水，连穿简单的T恤都透着股端庄。“你站在那，就像老北京胡同里的影壁，看着规矩，却越看越有味道。”她伸手想碰关韵清的肩胛骨，又笑着收回手，“我这天天背竹篓的肩膀，怕是练不出这劲儿。”

关韵清的目光落在郭惠韵（山西）的手臂上。那是揉了几十年面的胳膊，不细却结实，抡起擀面杖时肌肉的线条像老陈醋的纹路，沉而有韵。“我练芭蕾总追求‘轻’，可你这胳膊一看就踏实，像能扛起日子似的。”她轻轻碰了碰郭惠韵的小臂，触感带着面粉般的温暖。

郭惠韵正羡慕卢香玉（上海）的腰线。那是常年练瑜伽的柔软，穿旗袍时能弯出石库门拱券的弧度，像江南的水，看着柔却绕指柔。“咱山西人讲究‘实’，可你这身段，才是真的精致，像把日子过成了绣品。”她笑着捏捏自己的腰，“我这揉面练出的腰，怕是转不出那巧劲。”

卢香玉望着曹花慕（贵州）的脚掌。那是常年走山路的脚，厚实却灵活，在鹅卵石上走路像踩平地，脚趾张开的弧度藏着与土地较劲的韧劲。“上海姑娘总穿高跟鞋，脚都娇惯了，哪有你这脚实在，能踏遍千山万水。”她低头看自己的细跟鞋，忽然觉得少了几分力量。

这样的目光在圈子里流转：曹花慕羡慕王含姝（云南）绣十字绣练出的纤细手指，王含姝喜欢诸葛品彦（西川）笑起来时苹果肌的饱满；诸葛品彦望着赵水惠（重庆）爬梯坎练出的紧实小腿，赵水惠却盯着林纸洛（吉林）雪地里练出的丰腴肩头……

连总说“咱东北姑娘不矫情”的林纸洛，也悄悄拉了拉韩昕怡（海南）的衣角。“你这被海风晒出的蜜色皮肤，比我这白得像雪的好看多了，透着股子活气。”韩昕怡立刻回敬：“我还羡慕你呢，冬天裹着厚毛衣，看着就暖和，像揣了个小暖炉。”

最热闹的是李思盈（陕西）和陈姝雪（广东）。李思盈摸着陈姝雪煲汤练出的柔和手腕：“广东姑娘的手都这么软吗？不像我，揉面揉得指关节都粗了。”陈姝雪却捏着李思盈胳膊上的肌肉笑：“我才羡慕你这力气呢，我连个大汤煲都端不稳，你却能揉出筋道的面。”

后来有人提议照张合影，34个人挤在一起，镜头里每个人的眼神都亮晶晶的——龙莹莹的眼里映着白月盈的灵动，白月盈的眼里盛着关韵清的端庄，关韵清的眼里藏着郭惠韵的厚实……34种羡慕像34条小溪，最终汇成了一条河。

没人觉得自己的身材不够好，因为她们突然懂了：羡慕白月盈的灵秀，其实是喜欢广西的山；羡慕关韵清的端庄，其实是欣赏北京的韵；羡慕李思盈的厚实，其实是眷恋陕西的土。那些藏在身材里的地域印记，本就是彼此最想触摸的远方。

散场时，龙莹莹悄悄学白月盈踮了踮脚，白月盈试着像关韵清那样挺首脊背。阳光落在她们身上，把34种身影叠成了一幅画，画里没有谁比谁更好，只有34种美，在彼此的目光里，活得更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