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演讲与舰队（2/2）

排了这次视察。需要亲眼看看实际情况。"

朴茨茅斯海军基地的规模令乔治震撼——数十艘舰艇停泊在港湾，其中包括几艘巨大的战列舰。但走近观察，问题显而易见：许多舰艇的油漆剥落，炮塔锈迹斑斑。

"HMS铁公爵号，1912年下水。"陪同的海军上将介绍旗舰时语气中带着骄傲，但乔治心里一沉——这艘战列舰己经服役24年，在现代海军观念中早己过时。

检阅水兵时，阿尔伯特特意停下与几名年轻水手交谈。

"上次实弹射击训练是什么时候？"他问道，声音稳定清晰。

水兵们面面相觑。"去年十月，殿下。"最后一名老兵回答。

阿尔伯特与乔治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在现代军事史上，乔治知道德国水兵每月都有实弹训练。

视察结束后，兄弟二人在海军司令部的阳台上喝茶。朴茨茅斯港的全景尽收眼底——壮观的舰队背后，是严重的老化问题。

"最老的驱逐舰比我年纪还大。"阿尔伯特轻声说，"而德国人正在建造全新的俾斯麦级战列舰。"

乔治点头："我们需要立即更新舰队，但造船厂现在都在忙着商船订单。"

阿尔伯特的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敲打，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亨利，我有个想法...也许可以动员王室影响力，推动民间造船厂转型。"

夜幕降临时，他们下榻于皇家海军俱乐部。在古老的橡木餐厅里，海军将领们轮流敬酒，但气氛明显压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英国海军的劣势。

深夜，乔治发现阿尔伯特独自站在面向海港的阳台上，背影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孤独。

"睡不着？"乔治递过一杯白兰地。

阿尔伯特接过酒杯："我在想爱德华。他对海军现状毫不关心，整天只想着..."他没有说完，但乔治明白——爱德华八世与辛普森夫人的绯闻己经成了宫廷公开的秘密。

"伯特，如果...如果需要你承担更多责任，你准备好了吗？"乔治小心翼翼地问。

阿尔伯特沉默良久，突然轻声唱起了一首古老的威尔士摇篮曲——令乔治震惊的是，他的歌声浑厚而稳定，没有丝毫口吃。曲终时，他轻声道："小时候母亲常唱这个。那时爱德华总是抢着当国王的游戏...而我假装不在乎。"他转向乔治，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但现在，如果国家需要...我会站出来。"

第二天返回伦敦的列车上，阿尔伯特埋头整理视察笔记，而乔治则望着窗外飞驰的景色。他的思绪回到了现代伦敦，那些关于"不列颠之战"的纪录片，那些讲述英国如何在绝境中奋起的书籍...

"亨利叔叔！"稚嫩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回到肯辛顿宫，伊丽莎白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进他怀里，"你答应今天告诉我小狗的名字的！"

乔治蹲下与她平视："我想好了。叫苏珊怎么样？像《纳尼亚传奇》里的那个勇敢的女孩。"

伊丽莎白歪着头："什么传奇？"

乔治这才想起C.S.刘易斯的小说还没出版。"呃...一个我读过的故事。关于一个神奇衣橱和会说话的狮子。"

玛格丽特也凑过来："我喜欢狮子！"

家庭教师咳嗽一声："小姐们，我们该去上课了。"

伊丽莎白突然抱住乔治的脖子，小声说："爸爸昨晚哭了。他说你要去做危险的事。别受伤，亨利叔叔。"

乔治喉咙发紧，只能紧紧回抱这个敏锐的小女孩："我保证，莉莉白。"

看着姐妹俩离去的背影，乔治走向钢琴，不假思索地弹起《月光奏鸣曲》——这是他现代母亲最爱的曲子。

"我不知道你会弹琴。"阿尔伯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自学过一点。"乔治含糊地回答，暗自提醒自己要注意时代差异。

阿尔伯特走到钢琴旁："明天我要去见首相，汇报海军视察情况。你愿意一起来吗？"

乔治点头。他知道，这将是他影响历史的又一个机会——温和但坚定地将英国推向正确的方向，同时不改变那些必须保留的关键节点。

暮色笼罩伦敦，泰晤士河上的船只亮起灯火。乔治站在窗前，望着这座尚未经历战火的城市。他知道黑暗即将降临，但此刻，在这金色的黄昏里，他允许自己怀抱一丝希望——也许这次，在充分的准备下，黎明会来得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