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澳大利亚（2/2）

重葛。乔治脱下正式外套，只穿白衬衫走进嘈杂的船坞。巨大的货轮骨架在头顶延伸，焊枪的火花如流星般坠落。

"这是我们最新的商船设计。"总工程师骄傲地展示蓝图，"载重量比上一代增加40%。"

乔治凝视着图纸，突然拿起铅笔在上面画了几道："如果加宽这里，改成平首甲板..."他的笔尖快速移动，"再加个简易升降机，战时可以立刻改装成轻型航母。"

工程师们的嘴张得能塞下柠檬："但...但这会降低15%的货运量..."

"想想看，"乔治指向太平洋区域，"一艘能搭载24架战机的移动机场，在浩瀚的太平洋上意味着什么？"

老工程师突然抓住乔治的手："上帝啊，殿下！这简首...这简首是革命性的构想！"他转身对助手大喊，"立即召集设计组！把7号船坞清出来！"

离开船厂时，乔治的秘书低声问："殿下何时研究过航母设计？"

"达特茅斯海军学院的小爱好。"乔治轻描淡写地回答，暗自提醒自己以后要更谨慎。这个设计实际上借鉴了1942年美国护航航母的理念，提前了整整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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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尔文港的夜空像被钻石砸碎的墨水瓶。乔治坐在军营阳台上，给伊丽莎白写信：

「亲爱的莉莉白：

今天我看到会喷水的鲸鱼，还有用尾巴跳动的袋鼠（当地人叫它们"坎格鲁"）。这里的孩子把珊瑚磨成棋子玩，我随信寄来一块像袋鼠形状的...」

笔尖突然停顿。远处海面上，几点微弱的灯光正在禁区边缘游弋。乔治拿起望远镜——是那几艘日本商船，现在悬挂着新西兰国旗。

"殿下也注意到了？"新西兰总理迈克尔·约瑟夫·萨维奇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身后，烟斗在黑暗中明灭，"过去三个月，这些船每周都来测量水文。"

乔治心头一紧："政府知道吗？"

"知道，但伦敦方面说不要'破坏日英关系'。"萨维奇冷笑，"要我说，日本人在为战争做准备。而我们的海军..."他指向港口里孤零零的两艘巡逻艇，"连奥克兰都保护不了。"

夜风吹散烟斗的雾气。萨维奇突然压低声音："殿下，回程时请一定巡视新加坡要塞。我听说那里的15英寸炮连瞄准机构都没安装完成...而德国驻日武官上月刚去过那里'观光'。"

乔治的钢笔在信纸上洇出一团墨迹。历史书上记载，新加坡要塞要到1941年才暴露出严重缺陷，导致八万英军向日军投降。但现在看来，危机比他想象的更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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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战」号离开澳大利亚那天，悉尼港举行了盛大的阅舰式。乔治站在舰桥上，看着五艘新式驱逐舰编队航行——其中两艘己经采用了他设计的改良声呐系统，体积缩小了三分之一。

岸上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科廷带着工党议员们站在最前排，向军舰脱帽致意。更令乔治惊讶的是，三艘悬挂日本旗的商船正缓缓驶离港口，甲板上空无一人。

"看来您的访问效果显著。"舰长笑着说，"议会昨晚全票通过了海军扩建预算。连那些日本人也突然'改变行程'了。"

乔治没有回答。他凝视着渐行渐远的澳洲海岸线，手指摩挲着口袋里伊丽莎白的回信——小女孩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道：「亲爱的亨利叔叔，我每天都会喂苏珊的画像吃饼干，等你带真狗狗回来。」

他转向秘书："准备新西兰的行程文件。然后给伦敦发密电：'果园土壤适宜，建议加速种植。另，黑鸟数量超出预期。'"

这是他与乔治六世约定的暗号——"果园"指新加坡要塞，"黑鸟"代表日本侦察活动。军舰劈开南太平洋的蔚蓝海水，向着更加风云诡谲的新西兰驶去。乔治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