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战争一（2/2）

图，上面布满了彩色图钉。"我相信祈祷能改变参战者的心灵，殿下。"

乔治轻笑一声，指向地图上的一枚蓝色图钉："明天这个时候，两千个印度小伙子会空降在这里。他们中三分之一是第一次实战。"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我亲手批准了这次行动。"

管风琴奏出低沉的音符。威廉姆斯注意到亲王颈侧新添的白发，在烛光下像撒了层霜。

"蒙巴顿认为我太冒险，陈纳德觉得我不够大胆，而丘吉尔..."乔治摇摇头，"首相只关心政治影响。"

威廉姆斯安静地递过一杯圣餐酒。亲王一饮而尽，酒精让他苍白的脸颊泛起血色。

"我在挪威学会一件事。"乔治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士兵们可以忍受最疯狂的计划，只要他们相信指挥官愿意分担风险。"他站起身，军人的挺拔姿态又回来了，"明天我会随第一批运输机出发。"

"殿下！"牧师惊呼，"这太——"

"不是去空降。"乔治眨眨眼，"只是飞到航线折返点。我想让小伙子们知道，他们的亲王看着他们跳进黑夜。"

管风琴奏响最后一个音符。乔治走向告解室，却在门口停下："神父，如果方便...我很久没做告解了。"

威廉姆斯庄重地点头。当亲王跪在昏暗的木栅后时，他听到的不仅是罪孽的忏悔，还有一个军事指挥官灵魂的重量：

"...我为即将下达的命令可能导致的死亡祈求宽恕...为利用殖民教育法漏洞的小聪明...为我对敌人产生的尊重而非仇恨..."

告解结束时，东方己现出鱼肚白。乔治重新别好王室徽章，变回那个公众熟悉的铁血亲王。教堂外，引擎声宣告着车队的到来。

"陈纳德将军到了？"乔治问副官。

"在机场等您，殿下。飞虎队己经完成最后一次航拍。"

车队驶过晨雾中的加尔各答，乔治看到茶农们正在装车，压缩茶砖的清香混着晨风飘进车窗。一个报童举着《印度时报》跑过，头版是他昨日视察空降兵的照片，标题是"亲王与士兵同在"。

在吉大港机场，陈纳德的独眼因缺乏睡眠而充血，却闪着兴奋的光。他递给乔治最新航拍图："你的'花园'准备好了，园丁。日本人在原定空降区增派了整整一个联队。"

乔治仔细查看标注着备用空降区的照片——那是萨姆森三周前建议的地点。"上帝保佑钦族人。"他轻声说，转向待命的运输机群，"按计划行动。"

当乔治的专用侦察机升空时，第一缕阳光正掠过缅甸的群山。在西千米高空，他通过望远镜看到下方C-47机群如迁徙的雁阵般整齐。无线电里传来年轻空降兵们的歌声，是一首被改了词的印地语民谣：

"亲王的眼睛照亮黑夜，我们的脚步震碎山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