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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钢铁与玫瑰(2/3)
张伯伦并肩站在牛津大学的划艇上,一个意气风发,一个儒雅沉稳。
"1899年,"张伯伦轻声说,拾起那张照片,"温斯顿刚从前线回来,带着布尔战争的故事和一身伤疤。"
丘吉尔接过照片,粗粝的拇指抚过相纸:"内维尔当时在写关于渔业政策的论文,无聊得让我想跳河。"
两人相视一笑,岁月在皱纹间流淌。乔治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些"老政治家"在成为历史人物之前,首先是共同走过半个世纪的朋友。
晚餐在温馨的混乱中进行。丘吉尔坚持要展示他战时学会的"秘制约克郡布丁",结果烤出了一盘焦黑的小碗;张伯伦则分享了他在伯明翰老家果园的梨子酒配方;艾登讲起年轻时在缅甸猎虎的荒唐事,逗得克莱门汀笑出了眼泪。\w¢z-s`x.s¢._c-o/m!
首到甜品时间,话题才不经意间转向严肃方向。壁炉火光映照下,张伯伦慢慢搅动着茶杯里的蜂蜜:"今天收到印度总督的电报,说甘地又开始绝食抗议了。"
一阵沉默。丘吉尔放下餐叉,银器与瓷盘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三十年前我在班加罗尔服役时,当地孩子还会追着我们的马车要糖果。"
"现在他们要的是独立。"艾登轻声说。
炉火噼啪作响。乔治注视着自己映在红酒中的倒影,想起缅甸丛林里那个叫李文的年轻上尉——他曾用蹩脚英语说:"英国人的学校教我们读莎士比亚,却不准我们管理自己的土地。"
出乎意料的是,丘吉尔没有爆发。他缓缓靠回椅背,目光投向壁炉上方的油画——那是马尔巴罗公爵在布伦海姆战役的肖像,他们家族的骄傲。
"我父亲临终前说,"丘吉尔的声音出奇地柔和,"帝国就像沙堡,再精美也经不起潮汐。"
张伯伦摘下眼镜,用丝质手帕慢慢擦拭:"我们在慕尼黑犯的错误,就是以为能永远挡住潮水。"
这不是忏悔,而是历经沧桑后的领悟。乔治注意到两位老人交换的眼神中有种默契——不是政敌间的较量,而是共同见证时代变迁的怅惘。
"年轻人,"丘吉尔突然转向乔治,眼睛在火光中闪烁,"告诉我,你在亚洲看到了什么?真实的亚洲,不是电报里那些战略分析。"
乔治转动着酒杯,让红酒在杯壁留下琥珀色的泪痕:"我看到...一种疲惫。不是对战争的疲惫,而是对我们的疲惫。"他想起重庆防空洞里那些沉默的面孔,"蒋介石的军官们喝着苏格兰威士忌,用美国枪指着自己的同胞,而农民在城外饿死。"
一阵穿堂风掠过,烛光摇曳。克莱门汀悄悄往壁炉里添了根柴。
"温斯顿的书房里挂着迪斯雷利的画像,"张伯伦突然说,"那位老狐狸常说,帝国最大的危险不是反抗,而是冷漠。"
丘吉尔哼了一声:"他要是看到现在下议院那些打瞌睡的后排议员,准会气活过来。"
笑声驱散了沉重的空气。艾登提议玩一局他们大学时代流行的字谜游戏,张伯伦却从书柜深处翻出一套积木般的木块。
"印度象棋!"丘吉尔眼睛一亮,"内维尔,你还留着这个?"
"1898年你在班加罗尔集市上买的,"张伯伦摆弄着雕有象头武士的棋子,"说要比试谁更适合当总督。"
棋局在壁炉前展开。乔治惊讶地发现,平日雷厉风行的丘吉尔下棋时异常谨慎,而看似温和的张伯伦却攻势凌厉。艾登和克莱门汀在一旁小声讨论园艺,不时为某步妙招鼓掌。
"将死。"张伯伦轻轻放下象牙雕刻的战车棋子。
丘吉尔挠了挠日渐稀疏的头发:"见鬼,和五十年前一模一样的招数。"
夜深时,乔治帮克莱门汀收拾餐具。厨房里飘着肉桂和肉豆蔻的香气,窗外开始下起细雨。
"他们每周西都这样,"克莱门汀擦拭着一个印有家族徽章的盘子,"假装是来下棋,其实是不想独自面对这个正在改变的世界。"
乔治透过门缝望向书房——丘吉尔正帮张伯伦穿上大衣,动作小心翼翼,像对待一件易碎的古董。两位老人站在门廊处低声交谈,雨丝在煤气灯下形成银色的帷幕。
回肯辛顿宫的路上,乔治的汽车经过被炸毁的议会大厦。月光穿透残破的拱顶,在瓦砾间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司机打开收音机,BBC正在播放《梦断城西》的钢琴曲——那是战前流行的曲子。
卧室里,乔治发现床头多了一个包裹。拆开后是一本皮质相册,扉页上是乔治六世工整的字迹:"给我们的小探险家——无论潮汐如何变化,沙滩上总会留下足迹。"
第一页照片让他呼吸一滞——五岁的他和哥哥在怀特岛的沙滩上,合力建造着一个注定会被潮水冲走的沙堡。照片一角是父亲乔治五世的手杖,恰好入镜。
窗外,伦敦的灯火在雨雾中晕染开来。乔治想起今晚离别时,张伯伦塞给他的那张小纸条:"年轻人,真正的勇气不是建造堡垒,而是在潮水来临时,学会建造船只。"
他轻轻摩挲着肩上的伤口,那里己经结痂,但碰到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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