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疯子的疯狂（2/4）

红旗在残破的立柱上升起，在硝烟中猎猎作响。

布劳恩的蓝裙子在火中卷曲碳化，露出下面己经开始肿胀的肢体。希特勒的胡子最先烧焦，接着是那标志性的额发。火焰吞噬了他没能带走的梦想——千年帝国在十二年后化为灰烬。

亲王望向总理府方向。那座曾经宏伟的建筑现在只剩下一具焦黑的骨架，但地下深处，第三帝国仍在进行着最后的抽搐。他想起了麦克，想起了旋转木马下的毒气工厂，想起了堤坝控制室里埃伯斯教授绝望的眼神。

"长官！"通讯兵突然喊道，"截获德军通讯...他们准备引爆国会大厦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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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 国会大厦外围

苏军的炮火像雷霆般在头顶炸响。亲王带领小队穿过一条被炸开的地下通道，墙壁上的马赛克瓷砖昭示着这里曾经是某个政府建筑的华丽走廊。现在，碎裂的瓷砖上沾满了血迹和弹孔。

"根据建筑图纸，"布鲁斯气喘吁吁地说，腹部的伤口显然又在折磨他，"地下室入口应该在西侧楼梯下方..."

威尔逊突然举手示意停止。前方拐角处传来靴子踏过碎玻璃的声音，还有德语交谈：

"...引线己经布置好了..."

"...元首的命令...必须彻底摧毁..."

"...一小时后引爆..."

亲王做了个包抄的手势。威尔逊带着两名队员悄无声息地绕到声音来源后方。几声闷响后，重物倒地的声音传来。

"清理完毕。"威尔逊的声音从黑暗中浮现，"三个工兵，都带着炸药。"

拐角处的地面上躺着三具尸体，其中一人的手还紧紧抓着一个引爆装置。亲王蹲下身，发现那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胸前别着一枚铁十字勋章，口袋里露出一张少女的照片。

"找到入口了！"杰克逊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掩着，后面是向下的螺旋楼梯。

亲王最后看了一眼死去的少年，轻轻合上他圆睁的双眼，然后转身走向那扇门。楼梯像地狱的咽喉般向下延伸，黑暗中飘来汽油和火药混合的刺鼻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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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0 国会大厦地下室

手电筒的光束照出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是排列整齐的铁门。许多门己经被炸开，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文件箱。有些箱子被刻意点燃，燃烧的纸张在封闭空间里制造出令人窒息的烟雾。

"他们在销毁证据。"布鲁斯咳嗽着说，"看这个——"他踢开一个翻倒的箱子，里面露出印着"绝密"字样的文件，"党卫军的医疗实验记录..."

远处传来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所有人立即蹲下，武器指向声音来源。黑暗中，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翻找文件堆。-精?武_晓?税¨网· ·耕￠辛^嶵+全\

"不准动！"威尔逊的冲锋枪对准了那个身影。

人影缓缓转身，手电筒照亮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一个六十多岁的德国平民，穿着破旧的教授长袍，手里拿着一本皮面笔记本。

"英国人？"老人的英语带着浓重的柏林口音，"感谢上帝..."

杰克逊警惕地靠近："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汉斯·科赫，柏林大学历史系。"老人颤抖着递出那本笔记，"我在地下档案馆工作...他们命令我烧掉这些...但我必须救出这个..."

亲王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用优雅的花体字写着"最终解决方案：人口清除计划完整记录"。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不只是犹太人..."老教授的声音像风中残烛，"吉普赛人、同性恋者、精神病患者...他们用工业流水线的方式..."

一声巨响突然从上方传来，整座地下室都在震颤。灰尘和碎石从天花板簌簌落下。

"他们在炸毁上层建筑！"布鲁斯大喊，"我们得撤了！"

老教授却挣脱杰克逊的手，冲向走廊深处："等等！还有更多！那些照片！那些名单！"

亲王犹豫了一秒，然后追了上去。走廊尽头是一个被炸开的保险库，里面堆满了相册。老教授疯狂地翻找着，干枯的手指划过一页页照片——堆积如山的眼镜、成堆的金牙、赤裸的尸体像木材般码放整齐...

"这些必须让世界看到！"老人的眼泪滴在照片上，"必须有人作证！"

又一波爆炸撼动地下室。威尔逊冲进来抓住亲王的胳膊："整个西翼要塌了！现在不走就永远出不去了！"

亲王看向老教授，后者正将几本相册塞进破旧的手提箱。"科赫教授，跟我们一起走。"

老人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一个年轻女子和两个小女孩的合影。"我的妻子和女儿...43年就被送走了...我留下就是为了这一天..."他将手提箱塞给亲王，"带这些出去...告诉世界..."

天花板突然裂开，一大块混凝土砸在老人身旁。亲王被威尔逊强行拖走时，最后看到的是老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