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史上最懒杨过（1/2）

去往九寨沟的路上，江寻感觉自己不是去拍戏，而是被发配边疆。￠武·4`墈\书/ ·埂.新?醉?全`

车窗外是飞速倒退的壮丽山景，绿得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盘。但在江寻眼里，这些风景自动被翻译成了“没外卖”、“没信号”、“没躺椅”的绝望三连。

王浩坐在副驾驶，紧张得像个第一次送孩子上幼儿园的老父亲，不停地通过后视镜观察江寻，嘴里念念有词：“寻哥，一会儿见了张制片，您千万绷住，拿出点敬业精神。人家可是泰斗，不吃流量那一套！”

负责开车的胡哥，是公司派来的“监工”，他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后座。江寻整个人陷在座椅里，戴着眼罩，姿势扭曲得像一根放弃了梦想的麻花，对王浩的叮嘱毫无反应。

胡哥心里叹了口气。这哪是去拍戏，这分明是押送一尊活佛去清修。

拍摄基地建在深山里，几乎与世隔绝，完美地将外面那些扛着长枪短炮的狗仔挡在了千里之外。对江寻来说，这大概是此行唯一的优点了。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一个身形魁梧、胡子拉碴的男人坐在主位，他就是这部剧的灵魂人物，制片人张纪忠。他没说话，只是在翻看手里的资料，但整个房间的气压都低得让人喘不过气。~纨`夲?鉮￠占` .唔+错*内′容?

江寻被王浩推搡着坐下，打量了一下西周。长条会议桌，坐满了人，个个正襟危坐，拿着剧本的手摆放得像是在参加高考。

“江寻是吧？”张纪忠终于抬起头，目光像两把探照灯，首首地射了过来，“推荐你的人，我信得过。但我的剧组，不养闲人，更不养少爷。不管你外面多大的名气，在我这里，你就是个新人演员。能做到吗？”

王浩的冷汗都快下来了，他拼命给江寻使眼色。

江寻慢吞吞地摘下眼罩，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点了点头，惜字如金。

“哦。”

这一个字，让会议室的温度又降了三度。

张纪忠眉头一挑，也没再多说，只是敲了敲桌子：“行，那就开始吧。从第一场开始，大家过一遍词。”

剧本围读正式开始。

轮到少年杨过的部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江寻身上。

江寻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翻开剧本，用一种刚睡醒、没力气、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腔调，念出了杨过的第一句台词。

“你们是名门正派，我是无名小卒，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别过，行不行啊？”

那语调，平得像一条首线，别说叛逆了，听起来更像是菜市场大妈在问“这白菜两毛一斤，行不行啊？”。,k,a-n_s\h!u.c·m?s\.*c·o*m`

坐在对面的几个演员，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混合了震惊、茫然和极度的尴尬。气氛一时冷到了冰点。

王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马上就要和江寻的咸鱼生涯一起，就地埋葬了。

就在这时，一个坐在角落的中年男演员清了清嗓子，他就是剧中一个反派的扮演者，自诩“老戏骨”的李老师。

他没看江寻，而是对着空气，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唉，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没规矩。金庸先生的经典，就这么念台词？这是对艺术的亵渎！我们那个年代的演员，拿到剧本都是要焚香沐浴，用心揣摩的。现在倒好，把剧组当度假村了，迟早要毁经典。”

这番话，让本就尴尬的气氛雪上加霜。几个年轻演员头都快埋到桌子底下去了。

王浩的心沉到了谷底。完了，开机第一天就得罪了前辈，这下彻底完了。

“砰！”

一声巨响，震得所有人一个激灵。

张纪忠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没有发怒，反而双眼放光，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根手指首首地指向还处于状况外的江寻。

“对！就是这个劲儿！”

张纪忠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他绕过桌子，几步走到江寻面前，拿起他的剧本。

“我跟几个编剧聊了多久！就是要找这个感觉！你们都以为杨过早期的桀骜不驯是愤怒？是嘶吼？错了！他是在古墓里长大的，他根本不懂什么叫世俗规矩！所以他的叛逆，不是愤怒，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懒得搭理你们这套规矩的蔑视！是一种‘你们随意，我无所谓’的淡漠！这股劲儿，不是演出来的，是天生的！绝了！”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傻眼了。

刚才还义正辞严的李老师，此刻张着嘴，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然后，那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白到红，最后变成了猪肝色。

他感觉自己这一巴掌，不是打在江寻脸上，而是被张纪忠抡圆了，狠狠地抽在了自己脸上，火辣辣地疼。

江寻本人也愣住了。

他只是在做自己，用自己最舒服、最省力的方式念了句台词，怎么就……精准命中导演的嗨点了？

他看着面前激动得胡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