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秃鹫”的滑铁卢（2/3）

——配电室。

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他愣住了。

想象中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房间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窗明几净，还摆着一张小茶几的空间。一个穿着蓝色工装、头发花白的老头，正悠哉地坐在那里，捧着个紫砂壶，慢悠悠地喝着茶。

老头看到他，眼睛一亮：“新来的？”

“壁虎”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

“来得正好！”老头热情地站了起来，拉着他的手，指着墙上那些复杂得如同城市地铁图的线路板，开始了他激情澎湃的教学。

“小同志，既然进了我们电力保障组，就要有责任心！你看这根，这是主供电线路，走的是三相五线制，过载保护用的是施耐德的塑壳断路器，整定电流要根据负载曲线来算，不能想当然……”

“还有这个，是备用发电机组的切换开关，操作时，一定要记住‘先断后合，严禁带负荷操作’的原则，顺序搞错了，会造成电流倒灌，引发相间短路，整个片区的变压器都得炸上天！”

老头是马老爷子特意从电力公司请来的退休专家，一辈子就跟电打交道，严谨到了骨子里。他看“壁虎”一副求知若渴（其实是呆若木鸡）的样子，更是来了兴致，把他当成了新收的关门弟子，倾囊相授。

于是，“壁虎”被迫上了一堂长达三个小时的、名为《高压电安全操作规范与电力系统风险防范》的硬核专业课。

从欧姆定律到基尔霍夫定律，从无功补偿到功率因数，从接地电阻的测量方法到继电保护的整定计算……老头讲得唾沫横飞。

“壁虎”的脑子从一开始的试图理解，到后来的放弃挣扎，再到最后的彻底宕机，只感觉有无数只苍蝇在自己耳边开交响音乐会。

三个小时后，他精神恍惚地逃出了配电室，看什么东西都像是带着电火花和密密麻麻的电路图。他感觉自己受到了降维打击般的精神“电疗”。

可他是个有职业操守的狗仔！他不能放弃！

就在这时，他看到剧组的场务正在分发新到的劳保用品。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顺手领了一双崭新的、厚实的绝缘手套。

这是最后的尝试！

他戴上手套，再次像幽灵一样，偷偷靠近了江寻的房间。这一次，他要从后面下手。就在他全神贯注，准备实施计划时，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软中带硬。

他低头一看，是一根婴儿手臂粗的黑色电缆。

这根电缆，因为施工队的“过度负责”，是一根军用级别的超高规格电缆，绝缘层厚得能防弹。但在精神己经被折磨到极限的“壁虎”眼里，这根线，就是通往地狱的首达快车。刚才那三个小时的魔音贯耳，此刻化作了最恐怖的幻觉。

“啊——！电！有电！”他感觉一股三相三百八的强大电流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浑身一麻，吓得当场尖叫起来，把手里装着作案工具的金属工具盒，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地扔了出去。

工具盒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梆”的一声，精准地砸中了江寻房间屋檐下的一个灰色球状物。

那是……一个篮球大的马蜂窝。

“嗡——！”

整个蜂巢瞬间炸了。成百上千只愤怒的马蜂，如同黑色的复仇风暴，倾巢而出。它们仿佛装了GPS和敌我识别系统，无视了周围的一切花草树木，只认准了“壁-虎”这个目标，形成一道黑色的“精确制导导弹”，朝他扑了过去。

“救命啊！天兵天将！飞天神虫！别蛰我！”

“壁虎”被蛰得满地打滚，很快就被愤怒的蜂群淹没，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成了猪头。

山下招待所里，“秃鹫”左等右等，等不来捷报，却等来了一通让他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警察打来的。

原来，“壁虎”被蛰得神志不清后，凭着最后一丝求生本能，自己报了警。他在电话里语无伦次，一会对警察说自己遭遇了“超自然现象”，被“天兵天将”和“飞天神虫”联合围殴；一会又哭喊着说自己是被一个叫“秃鹫”的人派来执行“秘密任务”的。

警察同志一听，这案情不简单啊！立刻出警，在“壁虎”身上找到了手机，里面与“秃鹫”的聊天记录、转账凭证一应俱全。于是，顺藤摸瓜，首接把还在招待所里悠哉喝茶的“秃鹫”及其团队给一锅端了。

……

另一边，陈子涵的保姆车里。

她刚刚接到了经纪人王姐的电话。

“子涵，秃鹫那边……全军覆没了。”王姐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恐和颤抖。

“什么？”陈子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被警察抓了，连人带设备，一个都没跑掉。据说，他那个卧底在剧组被马蜂蛰了，然后报警胡言乱语，说自己遭遇了……超自然现象。”

陈子涵拿着手机，手心里全是冷汗。

超自然现象……

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匹会抽人耳光的马，那只会在关键时刻飞来捧场的鹰……一股发自内心的、冰冷的恐惧，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