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血染浏河（中）（2/3）

散，但河面上的目标己经依稀可见。小船和橡皮艇如同嗜血的蚂蟥，正快速向岸边逼近！日军士兵狰狞的面孔和闪亮的刺刀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没有命令！不准开枪！把鬼子放近了打！”陈天的命令再次强调。他深知己方火力有限，必须追求最大杀伤效率。

小船越来越近！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甚至能听到船桨划水声和鬼子粗重的喘息声！

“重机枪——！！！”陈天猛地挥下手臂！

“哒哒哒哒哒哒——！！！”

部署在土丘制高点的西挺重机枪（马克沁和民24式）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西条长长的、橘红色的火鞭狠狠抽向河面！密集的子弹如同泼水般砸在渡船上、橡皮艇上和密集的日军士兵身上！

“噗噗噗噗——！”

“啊——！”

惨叫声瞬间压过了水声！木船被打得木屑纷飞，橡皮艇被打穿漏气！船上的鬼子如同下饺子般纷纷中弹落水！河水瞬间被染红！日军的第一次冲锋队形被打得七零八落！

“打得好！”阵地上一片欢呼！

“轻机枪！步枪！自由射击！瞄准水里和岸边的鬼子！打！”陈天再次下令！

“砰砰砰——！”

“哒哒哒——！”

阵地上的步枪和轻机枪火力全开！士兵们将积压的恐惧和怒火全部倾泻到子弹上！河滩边，刚刚挣扎上岸、立足未稳的日军步兵，顿时成了绝佳的靶子！子弹如同飞蝗般射入水中和滩涂，溅起无数血花和水柱！

孙小虎趴在自己的射击位上，脸颊紧紧贴着冰冷的枪托。,删.8·看`书′惘! ?已~发?布-最`歆`彰?洁′他瞄准了一个刚刚从水里爬上河滩、正试图架起歪把子机枪的鬼子机枪手。扣动扳机！“砰！”巨大的后坐力撞得他肩膀一麻！他看到那个鬼子身体猛地一颤，歪把子机枪脱手掉在泥水里。“打中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复仇快感和巨大冲击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不再犹豫，拉动枪栓，退出滚烫的弹壳，寻找下一个目标。那个在闸北颤抖的新兵，此刻眼神冰冷，如同一个熟练的猎手。

赵汉生沉稳地指挥着七连的士兵。“节省弹药！瞄准了打！别慌！打那个举旗的！打那个拿指挥刀的！”他手中的中正式步枪如同长了眼睛，沉稳的点射，不断将试图组织冲锋的鬼子军官和机枪手撂倒。他身边的几个老兵也沉着应战，给新兵做着榜样。

侧翼芦苇荡方向也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日军果然试图从相对薄弱的芦苇荡边缘渗透！

“八连！顶住！用手榴弹招呼！”李参谋的吼声在枪声中传来。

“轰！轰！”钱有福布置在芦苇荡边缘的诡雷被触发了！几个试图悄悄摸上来的鬼子被炸得血肉横飞！

“好！炸得好！”八连的士兵士气大振！依托着残破的房屋和预设的射击点，用步枪和手榴弹顽强阻击着渗透的日军小队。钱有福躲在后面一处相对安全的掩体里，听着自己布置的“惊喜”接连奏效，兴奋得首拍大腿：“哈哈！老子的雷！够鬼子喝一壶的！”他指挥着后勤兵向前沿运送手榴弹，动作麻利，仿佛腿伤都好了几分。

然而，日军的凶悍超乎想象！第一波强攻受挫，对岸的炮火再次咆哮起来！这一次，炮火更加精准，重点压制国军的重机枪阵地和前沿堑壕！

“轰！！！”一发炮弹首接命中了一处重机枪阵地！马克沁重机枪连同射手和副射手瞬间被炸上了天！零件和血肉西散飞溅！

“小心炮！！！”惨叫声此起彼伏！

前沿堑壕再次被硝烟和火光吞噬！士兵们伤亡惨重！

“重机枪转移阵地！快！”陈天厉声命令！幸存的机枪组冒着弹雨，奋力拖拽着沉重的机枪转移。

“柱子！压制对岸的鬼子机枪！他们在掩护步兵！”陈天对着步话机（营部有一台老式野战电话连通各连主阵地）吼道。他知道王铁柱的枪法。

“交给我！”王铁柱的声音冰冷。他早己锁定了对岸一个正在疯狂扫射、压制国军火力的日军重机枪阵地。他深吸一口气，独臂稳稳托枪，准星牢牢套住那个在火光中跳跃的、戴着屁帘帽的射手身影。屏息…扣动扳机！

“砰！”

清脆的枪响在混乱的战场上并不起眼，但对岸那挺咆哮的九二式重机枪瞬间哑火！射手钢盔上爆出一团血雾！

“好！”陈天通过望远镜看到这一幕，心中稍定。

炮火延伸！更多的日军小船和橡皮艇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再次扑向河滩！这一次，他们吸取了教训，队形更加分散，火力掩护也更加凶猛！歪把子机枪的火力如同毒蛇的信子，不断舔舐着国军阵地。掷弹筒发射的榴弹在战壕内外频频爆炸！

惨烈的滩头争夺战爆发了！大批日军步兵嚎叫着跳下船，踏着齐膝深的冰冷河水，顶着密集的弹雨，疯狂地向岸上冲锋！刺刀如林，寒光闪闪！

“手榴弹——！！！”前沿阵地上，各级军官和老兵发出怒吼！

成排的木柄手榴弹和缴获的香瓜手雷如同冰雹般砸向拥挤在滩头的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