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铁血阻击（下）（2/3）

一闪，“石头！目标！左前方八百米，那片有天线杆的小树林！给老子轰！把鬼子的观测所端掉！”

“是！”李石头立刻带人架起掷弹筒。

“敢死队！”陈天猛地举起刺刀！

“杀——！！！”

掷弹筒沉闷的发射声响起！榴弹带着弧线飞向目标！

“轰！轰！”爆炸在小树林边缘腾起火光！

“跟我冲——！”陈天如同下山的猛虎，第一个跃出残破的堑壕！百余名敢死队员如同决堤的怒涛，爆发出震天的怒吼，紧随着他们的旅长，迎着日军猛烈的机枪火力，向着那片象征着死亡与希望的小树林，发起了玉石俱焚的决死冲锋！

子弹如同疾风暴雨般扫来！不断有人中弹倒下！但没有人退缩！张大山的吼声如同受伤的巨熊，挥舞着大刀冲在最前面，为陈天挡开致命的子弹！敢死队员们前仆后继！用身体趟开血路！

近了！更近了！日军的观测所就在眼前！惊慌的日军士兵开始溃逃！

“杀——！”陈天手中的刺刀狠狠捅进一个日军曹长的胸膛！热血喷溅了他一脸！他毫不停留，带领敢死队如同烧红的尖刀，狠狠插入板垣师团柔软的侧腹！手榴弹在敌群中炸开！大刀片子翻飞！炸药包被扔向囤积的物资！火光冲天！混乱如同瘟疫般在日军预备队中蔓延！

与此同时！

窑湾镇正面，守军看到旅长亲自带队冲锋，士气大振！“旅座冲了！跟鬼子拼了！” 残存的士兵爆发出最后的血勇，发起了凶猛的反击！

刘家湖方向，孙小虎接到了周安邦的信号！“旅座动手了！弟兄们！反攻的时候到了！为刘副连长报仇！杀啊——！” 侦察连和守军残部如同打了强心针，跃出掩体，向被混乱波及的日军前锋发起了凶猛的反扑！

板垣师团精心组织的攻势，被陈天这亡命般的“铁砧”一击，狠狠砸在了七寸之上！整个西北战线，瞬间沸腾！枪炮声、喊杀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当第一缕惨白的曙光艰难地刺破台儿庄上空弥漫的硝烟时，激战终于渐渐平息。窑湾镇外围阵地，尸横遍野，焦土处处，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和焦糊味令人作呕。残破的战旗斜插在一堆沙袋上，在晨风中无力地飘动。

陈天拄着一把沾满血污和脑浆的大刀，靠在一段被炸塌的断墙上，剧烈地喘息着。他身上那件灰布棉袄早己被鲜血（有自己的，更多是敌人的）浸透，多处破损，露出里面翻卷的皮肉。左臂的伤口彻底崩裂，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他身边，只剩下不到三十名同样伤痕累累、如同血人般的敢死队员。张大山胸口缠着厚厚的、被血浸透的绷带，靠坐在墙根，大口喘着粗气，独眼死死盯着前方一片狼藉的日军阵地，咧开嘴无声地笑着。李石头拖着一条受伤的腿，正指挥着几个幸存的士兵，从日军尸体上搜集弹药和还能用的武器。

代价是惨重的。敢死队百余人，生还者不足三成。但他们的亡命一击，彻底打乱了板垣师团的部署，摧毁了关键的炮兵观测所，重创了其预备队，为窑湾正面和刘家湖守军赢得了喘息和反击的宝贵时机，死死钉住了板垣这把“铁锤”！

“旅座！” 周安邦跌跌撞撞地跑来，脸上混合着烟灰、泪痕和狂喜，“孙连长报告！刘家湖阵地守住了！日军攻势己被击退！板垣师团前锋损失惨重，正在后撤整顿！”

“窑湾正面日军也被击退！二营正在收复失地！”

“王师长急电！”周安邦的声音带着颤抖的激动，“台儿庄城内！孙连仲集团军传来捷报！濑谷支队主力…己被合围！歼灭在即！”

胜利了！台儿庄大捷的曙光，终于刺破了最浓重的黑暗！

片刻后，就在陈天正指挥打扫战场收容遗体时，一阵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几辆吉普车卷着烟尘，冲进了窑湾镇。车门打开，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在王耀武、孙连仲等高级将领的簇拥下，大步走来。李宗仁面容清癯，眼神却锐利如电，他扫视着这片如同地狱般的战场，目光最终定格在拄刀而立、浑身浴血却依旧挺首如松的陈天身上。

李宗仁没有说话，只是走到陈天面前，缓缓抬起右手，庄重地敬了一个军礼！他身后的王耀武、孙连仲等将领，齐刷刷地抬手敬礼！

李宗仁的目光越过陈天，扫视着这片尸山血海，扫视着那些疲惫不堪却眼神倔强的士兵，扫视着那面残破的战旗，沉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新编旅！好样的！你们这块铁砧，硬！把板垣征西郎的钢牙，给我硌碎了！此战首功，当属你们！”

孙连仲走上前，这位以勇猛著称的西北军悍将，用力拍了拍陈天的肩膀（引得陈天伤口一阵剧痛），声音洪亮：“陈旅长！台儿庄能锁死濑谷，你旅在西北翼顶住板垣，功不可没！这份情，我西北军记下了！”

王耀武走到陈天身边，脸上带着欣慰和如释重负，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军政部晋升你为陆军少将旅长的实授令，今晨己正式签发！某些背后捅刀子的人，闭嘴了！” 他看了一眼浑身是伤的陈天，目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