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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只唯恐身在梦里(2/2)
,意外地流露出柔情婉转,隐隐带一点不好意思:“昨夜,我不小心打碎了她的一件翡翠古玩,想刻一个小玩意给她负荆请罪!早上你也听见了,要把我千刀万剐,天诛地灭?”
谁说他的语气是抱怨,却分明是乐在其中的纵容!
“就你家的那位,性喜奢华,哪里是明白“物微情厚”的道理的?就你刻的木头灯笼,我打包票,你今天给她,明天,就不知道被她扔到哪个角落!”欧阳写无语看他,“算了,我替你出个主意。长公主新得了一件晶光璀璨的紫色甲衣,你家的那位穿来一定好看!长公主正找不到路子孝敬你,我去吹吹口风!”
宋之徽心中一动,他对身外不物从来并不热衷,为了取悦于顾妩,搜刮起来却也不留余地。
欧阳写察言观色久了,看他眉角轻挑,已经知道他的心意,嘴里虽不忘记唠叨:“反正我就是那为虎作伥的“伥”,只需宋大人记得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回头却看见顾妩坐着软轿而来。
不过几步路程,她也不愿意多走几步,到底是娇生惯养惯了。
欧阳写很有眼色地扯着司马战退后:“司马腼腆,咱们从花林穿过去吧,省得多看了她一眼,宋大人要挖我们眼珠子,没有看到他早晨的时候,眼睛里都在冒火吗?”
两人果然避到花林底下的小径离开。
宋之徽纵容地看着顾妩,她走下轿,就站在亭角边,探出头去瞄了瞄飞瀑如珠,回首冲着他娇俏一笑:“宋之徽,外面好像在下雨一样,这个亭子里真凉快!”
飞瀑飞溅来的水滴,细小得好像雨丝一样,打在她的头顶,她的鬓发不由地就有一点湿茸茸,泛着晶莹的微光,盈洁的脸上肌肤,似是被雾打湿一般。
宋之徽走到她身后,一手揽在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上,伸出另一只覆在她的额头,遮挡住飞来的雨丝:“湿了发,仔细今天又头疼!”就这样相拥了片刻,柔声劝慰,语气颇有一点无可奈何,“水至清则无鱼,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宋之徽不由分说地环着她,半拖半搂着她一起坐回木制长椅上,低低俯身,把她压倒在长椅上,就吻上她红嘟嘟的唇。
他向来节制,波澜不惊的时候多,偏偏遇见她,就不能够自控,也不管亭子不远处、站伺在那里的内监宫女假装着视若无睹,却不免目光闪烁。
顾妩又羞又恼,通红着脸推开:“没脸没皮,看我老大耳刮子打你!”却分明娇嗔的语气。
“你打呀,你打”宋之徽捞起她的左手,在他自己的脸上不轻不重地刮打了一下,右脸在她的手心研磨,用唇轻轻去刷她青葱般的指尖,于是就有了风月无边缠绵的意味。
说话间,宋之徽到底依言搂起她,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抬头就搁在她的肩膀,在她的耳畔暧昧地低语:“我有脸有皮了,你赏我什么?”
这样的试探,他玩了一次,又一次,似乎永不疲倦!
他要的是什么?柔情曼妙的吻,情动热烈的相拥,还是一夜抵死缠绵?明明知道她没心没肺惯了,却固执地苛求得到她一番真心的眷顾,自信精诚所至,等到水滴石穿也不在乎!
顾妩伏在他的怀中,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语气娇娇柔柔:“大约换了床榻,昨夜没有睡好,你陪我去睡午觉呀!”一边侧头看他,一边却揪出他领口处的一缕细线,噙在嘴里嚼呀嚼,直让宋之徽看得火起。
她时不时的,在不经意的时候,有极其诱惑的动作。
宋之徽佯怒瞪她:“你是小狗呀,一天到晚要啃东西!”看了看不远处亭子外边,时不时游散过来的宫女内监们的眼神,抱着顾妩,也从海棠花树下穿过,径自回到房中。
洞开的窗户间袭来夏日午后的暖风,风中,时有繁花的甜香馥郁,时有树叶草枝被烤干特有的气味,轻纱薄帐上的芙蓉花,映着枕上的顾妩,果然是人面芙蓉相映红,迷了宋之徽的眼。
她一躺下去,就有一点半醒半睡,睡眼惺忪迷蒙,床边的茶几上放着一盘鲜果,宋之徽捡了她最喜欢的桃片,噙在嘴里,翻身上床覆在她的身上,俯身喂她,熟透的桃片入口即化,绵软甘甜,她的唇齿顿时溢满芳香。
宋之徽拥紧她,拉过绢丝薄被盖上,半是喜悦,半是惆怅,多多少少是满足,却又不甘愿就此而已,半眠半醒间,只唯恐身在梦里,一觉醒来,她却已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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