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夜茫茫（2/7）

、带着尖锐倒刺的细铁丝被他找到。意念再次集中，热视线如同最微型的焊枪，将铁丝尖锐的断口瞬间加热熔融，然后极其精准地“点焊”在布料的边缘，代替缝线，将它们强行“钉”在一起。过程笨拙无比，歪歪扭扭，针脚粗大难看，全靠他强大的微操能力和生物立场对布料的保护，才没把整块布烧穿或扯烂。

当最后一块大红帆布裁剪成的披风，被几根粗大的“铁丝钉”固定在肩背位置时，陈默看着手中的“作品”，沉默了。

粗糙。非常粗糙。

红蓝两色的帆布质地厚重僵硬，毫无弹性，穿在身上感觉像套了一层硬纸壳。胸口的菱形红布和歪歪扭扭的“S”标记，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廉价。深红色的披风更是厚重得像块门帘，毫无飘逸感。整体造型笨重、简陋，充满了手工耿式的粗犷，离漫画里那流畅帅气的紧身制服差了十万八千里。

“……算了，能穿就行。” 陈默自我安慰道，声音干涩。他脱掉外面的连帽衫和长裤，只留下贴身的衣物，然后将这套沉重的帆布“战衣”费力地套在身上。动作僵硬，帆布摩擦着皮肤，发出沙沙的响声。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粗糙的布料产生不适感，不过对于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来讲这点儿不适感己经无所谓了。

他走到一面布满裂纹、勉强能照出人影的旧玻璃窗前。

镜中的人影，高大、强壮，但被那身简陋笨拙的红蓝帆布包裹着，显得异常……不协调。·艘?嗖~暁*税*罔- `芜¨错^内?容?像马戏团里穿着不合身戏服的壮汉。胸口的“S”标记歪歪扭扭，边缘还有细微的灼烧焦痕。深红的披风沉重地垂在身后，像一块破布。他的脸——属于“陈默”的脸，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昏暗光线下。 他心头一紧，身份暴露是最大的隐患！

就在这时，他体内的生物立场仿佛感应到了他的不安，如同呼吸般自然流转起来。一层无形的、柔韧的能量场，不仅覆盖包裹住全身和粗糙的帆布战衣，更微妙地作用于他头部周围的光线。没有炫目的光芒，没有扭曲的空间波纹，只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如同水滴融入湖面般的视觉干涉。

镜中的影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的脸依旧是那张脸，五官轮廓分明。但一些细微的特征——眼角那道小时候爬树留下的几乎看不见的浅疤，左耳垂那颗小痣，甚至眉毛根部的几根特别粗硬的毛发——在生物立场造成的光线微妙折射和潜意识层面的引导下，变得模糊、淡化，或者被观者的视线无意识地“忽略”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硬朗、棱角更分明的整体轮廓感，一种超越了具体细节的、更具象征性的“力量感”。镜中人依旧是陈默，却又不再是那个会被老约翰指着鼻子骂的“陈默”，更像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符号，一个“超人”应有的、模糊了个人特征的刚毅面孔。

生物立场，成了他最好的伪装。 它并非改变容貌，而是巧妙地“模糊”了细节，强化了整体印象，让熟悉他的人也只会觉得“有点像”，却无法笃定，只会下意识地归咎于光线、距离或者心理作用。

镜中的人影瞬间变了！现在普通人看到他的脸只会觉得温暖坚定，但并不会记得样貌特征。

虽然材质依旧是廉价的帆布，但整体的轮廓变得流畅、挺拔！红蓝配色在昏暗光线下竟也显出一种朴拙的庄重感。挺括的胸甲和飘动的披风，赋予了他一种超越材质的、源于力量本身的威严！那歪扭的“S”，在力场的加持下，也仿佛被注入了某种象征意义，不再显得可笑，反而带着一种原始而坚定的力量感！而那张脸，在生物立场的微妙修饰下，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非个人的力量感。

“原来……是这样……” 陈默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生物立场不仅约束力量，保护接触物，更能“活化”覆盖物，赋予其超乎物理性质的形态和特性，甚至还能微妙地干涉光线和感知，模糊个人特征！这身简陋的帆布，在力场包裹下，俨然成了他力量的外延和象征！

信心，如同微弱的火苗，在迷茫的冰原上悄然点燃了一丝暖意。

他最后看了一眼镜中那个红蓝交织、披风轻扬、面容刚毅如雕塑的身影，尝试着对镜子挤出一个微笑。镜子里的人也笑了，嘴角的弧度有些生涩，但眼神深处，那因力量而生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丝，透出一股笨拙的、想要靠近的暖意。希望，或许可以从一个微笑开始传递？

他推开废弃工厂沉重的铁门，走入纽约灯火阑珊的后巷。高大的身影被昏黄的路灯拉得很长，红色的披风在身后无声地飘荡。

英雄之夜，开始了。以一种极其低调、甚至有些鬼祟，却带着一丝笨拙暖意的方式。

皇后区，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路灯坏了几盏，光线昏暗。空气中飘荡着垃圾箱特有的酸腐气味。

陈默如同一道融入阴影的流光，无声地悬浮在离地二十米的空中，生物立场完美地消弭了飞行带来的气流扰动。超级听力如同无形的雷达网，过滤着城市庞大的噪音背景，捕捉着可能需要的“信号”。

“……钱！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