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昼朗朗（1/6）

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刺破纽约高楼的缝隙，如同熔化的金液，泼洒在陈默悬浮于帝国大厦尖顶的身影上。·5′2\0?k_s-w?._c!o.m^粗糙的红蓝帆布在初升的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充满生命力的光泽，生物立场无声流转，让那简陋的材质仿佛拥有了呼吸。阳光毫无阻碍地穿透他的肌肤，细胞深处那属于氪星的力量核心贪婪地汲取着恒星的能量，发出满足的低鸣，如同沉寂一夜的引擎重新点燃。

疲惫感？几乎没有。只有一种能量充盈到近乎饱和的、带着轻微灼热感的清醒。然而，这份充盈带来的并非纯粹的掌控感，而是更沉重的负担——超级感官在阳光的催化下，如同被投入滚油，瞬间沸腾！

嗡——！！！

亿万种声音如同无形的海啸，从西面八方、从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毫无遮拦地、蛮横地灌入陈默的耳膜！

晨间交通的轰鸣汇成连绵不绝的低音炮；地铁在地下深处碾过铁轨，发出沉闷而持续的震动，如同大地的心跳；无数扇窗户被拉开，牙刷摩擦牙齿的细微摩擦声、咖啡机工作的嘶嘶声、情侣清晨的争吵和爱语、父母催促孩子上学的叫嚷……所有声音，无论大小，无论远近，无论私密与否，都清晰无比，争先恐后地撕扯着他的神经！

视觉更是如同被强行塞入一个无限放大的万花筒！脚下的街道，不再是模糊流动的色块。陈默清晰地“看”到几百米外一个行人眼角没擦干净的眼屎；看到街对面咖啡店里，一滴奶泡正从杯沿缓缓滑落，其下坠轨迹和表面张力变化纤毫毕现；看到几条街外公园长椅上，一只麻雀啄食面包屑时，喙尖沾上的微小芝麻粒；甚至能看到数公里外一栋高级公寓里，一个男人对着镜子打领带时，领结上一条几乎看不见的褶皱！

信息！无穷无尽的信息！如同亿万根冰冷的钢针，同时扎进他的大脑！太阳穴的血管突突首跳，眼前阵阵发黑，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感首冲喉咙。

“控制……必须控制……” 陈默咬紧牙关，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强迫自己集中全部残存的精神，像在惊涛骇浪中死死抓住一根脆弱的绳索，在脑海中竖起一道道无形的屏障。

陈默依然没有办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但是在生物立场的帮助下，他己经可以对自己的力量起到初步的控制，他不会出现不小心扭碎门把手，也不会出现一脚踏碎地面的事情了。并且随着太阳辐射的时间增长，他的身体也在逐渐的自我适应这个脆弱的世界。

汽车的噪音……减弱。

地铁的震动……推远。

隔壁街区的对话……屏蔽。

脚下的鸟鸣……保留。

公园里孩子跑动的声音……注意……

这是一个极其痛苦、耗费心神的过程。每一次成功的屏蔽，都像在泥泞中跋涉一步，带来一丝微弱的喘息。当陈默再次睁开眼，虽然耳边依旧喧嚣如闹市，但那种足以让人精神崩溃的、无差别的信息洪流冲击感，终于被压制到了可以勉强承受的阈值。如同把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节现场，强行降噪成了嘈杂的农贸市场。

他长长地、无声地吁了一口气。白昼的英雄之路，注定比黑夜更加艰难。挑战才刚刚开始。

曼哈顿，中央公园南端，毗邻第五大道的林荫步道。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光影。衣着光鲜的上班族步履匆匆，遛狗的老人悠闲漫步，晨跑的年轻人带着耳机，构成一幅典型的都市晨景。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带着惊恐的女性尖叫撕裂了相对宁静的空气！

“抢劫！我的包！拦住他！”

陈默的视线瞬间锁定声源。五十米外，一个穿着高档套装、踩着高跟鞋的金发女人正踉跄着追赶。前方，一个穿着灰色兜帽衫、身材瘦削的身影正抱着一个昂贵的鳄鱼皮手袋，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在稀疏的人流中左冲右突，试图钻入旁边更茂密的树林！

目标出现。

陈默没有选择从天而降的震撼登场。他意念微动，身体如同融入空气般瞬间消失，下一刻，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抢劫者前方三米处，恰好堵住了他通往树林的去路！落地无声无息，甚至连脚下的落叶都未曾惊动。

抢劫者猛地刹住脚步，兜帽下露出一张苍白、年轻、充满惊恐的脸。他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的、穿着怪异红蓝紧身衣、胸口印着巨大“S”的高大身影，大脑瞬间宕机，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错愕和荒谬感：“超……超人？操！这他妈是幻觉？！”

“包。” 陈默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他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动作缓慢而稳定。生物立场悄然运转，驱散着身上可能带来的冰冷压迫感，试图传递一种“交出来就没事”的信号。

年轻的抢劫者显然被这超出理解范畴的景象吓破了胆。恐惧瞬间压倒了贪婪和凶悍。他怪叫一声，非但没有交出包，反而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猛地将手中的鳄鱼皮包狠狠砸向陈默的脸！同时身体一矮，企图从陈默的侧面强行冲过去！

动作在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