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超人：全民公敌终章（1/7）

纽约的天空，在等待审判的一个月里，仿佛被一块巨大的、浸透了灰烬的铅板死死压住，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天′禧.晓+说,蛧/ ′更\歆′罪_全+但这片压抑的阴霾之下，那道红蓝色的身影从未停歇。他像一道永不疲倦的闪电，执着地撕裂城市的喧嚣与更广阔世界的危难，用最首接的行动回应着每一份绝望的呼喊。

布鲁克林大桥变成了扭曲金属的炼狱。刺耳的刹车声、金属撞击的巨响、玻璃破碎的尖啸，还有被压在变形容器里的人们发出的凄厉哭喊，混杂着刺鼻的汽油味和浓烟。是他，像一枚精准的导弹扎入混乱中心。他徒手撕开被撞得如同揉皱纸团的车门，用那不可思议的力量小心翼翼地将卡在驾驶室、浑身是血的司机“包裹”着托出，下一秒又出现在另一辆侧翻冒烟的轿车旁，轻轻托起车体，让消防员能拖出里面昏迷的乘客。冰冷的钢铁在他手中如同温顺的羔羊，绝望的呼救在他抵达时化作劫后余生的、带着血腥味的哽咽。

皇后区一栋老旧公寓的深夜被冲天火光吞噬。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夜空，浓烟滚滚，灼热的气浪让消防员的水龙显得杯水车薪。是他，如一颗燃烧的陨星般撞入最猛烈的火场核心。他无视足以融化坦克甲板的烈焰，猛地吸气，一股极寒的冻息瞬间扑灭了关键通道的烈火，硬生生用身体撞塌了被杂物堵死的逃生楼梯。他怀里抱着被浓烟熏得失去知觉的老人和孩子冲出火海，深蓝的制服被熏得焦黑，唯有胸前那个巨大的“S”在火光映照下，倔强地闪耀。

华尔街的精英们为股市的波动焦头烂额时，他在哈德逊河冰冷的河水中捞起因失足跌落、即将被暗流吞没的流浪汉；当报纸头版连篇累牍渲染他的“威胁”时，他在肮脏小巷的垃圾箱旁，蹲下身，用那能洞穿钢铁的热视线，精准地、小心翼翼地融化了卡住一只流浪猫后腿的锈蚀铁丝网陷阱，然后伸出手指，轻缓地安抚着那瑟瑟发抖的小生灵。

他在瓢泼大雨中，为一位在街头茫然徘徊、浑身湿透的阿尔兹海默症老人撑起一片无雨的空间，耐心地引导着老人混乱的记忆碎片，最终将他安全送回焦急万分的家人怀抱；他在晚高峰地狱般的车流里，用身体死死顶住一辆因避让失控、正侧翻压向满载孩子的校车的大型货柜车，轮胎在路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叫和刺鼻的青烟，巨大的重量让他的靴子深深陷入柏油路面，首到最后一名惊恐哭喊的孩子被安全转移。

他甚至会停下脚步，扶起因路面湿滑而踉跄摔倒的老妇人，替她捡起散落的苹果和购物袋。只是，当老妇人看清扶起自己的是谁时，脸上的感激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混杂着恐惧的退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愧。他平静地收回手，点点头，没有任何言语，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雾气般消失在原地，留下老妇人呆立在原地，复杂的情绪在她眼中翻涌——获救的感激与根深蒂固的恐惧，如同这一个月纽约天空的铅云，浓得化不开。

这一个月，纽约的每一个角落都烙下了他无声的足迹。每一次救援都迅捷、高效，尽可能减少波及。没有慷慨激昂的宣言，他出现，解决问题，然后消失，如同掠过城市上空的、带来短暂安宁的疾风。报纸的头条依旧被审判的喧嚣和反超人的标语占据，但街头巷尾，在那些被从车轮下、火海中、死神镰刀边缘生生拽回的人们心中，在那些目睹了纯粹善行的普通市民眼中，一种沉默的、带着苦涩滋味的信任，如同石缝里的小草，顽强地生长着。恐惧的铅云依旧低垂，但无数被点亮的生命微光，正试图为那道孤独的红蓝身影，勾勒出温暖而真实的轮廓。帮助，从未因即将到来的审判而有丝毫懈怠。

终于，6月15日降临。铅云压得更低了，粘稠的空气仿佛凝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水汽。悬而未决的雨水，像一把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冰冷利剑。

纽约南区联邦法院，这座象征着人类法律威严的古典建筑，此刻却成了全球目光聚焦的风暴眼。厚重的石阶前，人潮汹涌。记者们像嗅到血腥的鲨鱼，闪光灯连成一片白昼；举着巨大反超人标语的抗议者们声嘶力竭地呐喊，面孔因愤怒和亢奋而扭曲；警戒线外，警察的呵斥声与人群的喧嚣混成一片混乱的海洋。那些标语牌上，“审判怪物！”、“外星威胁滚出地球！”、“力量必须被约束！”的猩红大字刺目惊心。恐惧，在这里找到了最喧嚣的表达方式。然而，在这片愤怒的浪潮边缘，也夹杂着一些沉默的身影，他们的眼神复杂，或许口袋里正揣着一张被超人从车祸里救出的孩子的照片，内心在无声的感激与随波逐流的恐惧中痛苦撕扯——人性的矛盾，赤裸裸地暴露在阴郁的天空下。

法庭内部，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高高的穹顶下，深色的木质结构营造出庄严肃穆的氛围，此刻却只让人觉得窒息。法官席高高在上，如同云端的神祇。控方席上，阿富汗政府代表及其庞大的国际律师团正襟危坐，眼神锐利如刀，充满了攻击性，他们面前堆砌着厚厚的卷宗。旁听席座无虚席，各国政要、外交官、媒体代表、社会名流挤满了每一个角落，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次咳嗽都显得突兀。无形的压力弥漫着。

而被告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