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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3)
,涧清竹瘦,危楼孤亭,仙乐依稀。云烟神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吾已沉醉。只愿相依,缠绵不归。”
云烟头七刚过,贤姝道:“云烟之怨死,我心结难解:老李家好端端把女儿交与谢家,好几年了,我视之若女,今不幸临门,何以面对李家?今春节将近,欲往梅花抚慰,送些年节之礼,以表愧疚之意。”谢德声以为然,道:“如今世道不太平,明天是腊月十五,且由淑芬与贱养陪同前去。”此时老学究正在一旁翻看《通书》,抬眼道:“明日不利出行:如今共匪作害,扇动市镇,骇动四方,万万当心。”德声腻烦道:“明日就去,天不会蹋下来!”贤姝应承。
翌晨,贤姝等早早启程,往梅花而来。梅花山深地僻,又兼寒气侵人,路上行人稀疏。转过山脚,惊见路旁设有岗哨。贤姝等骇然失色,方欲回转,却被军人唤住。淑芬双股战栗,绝望道:“妈呀!阿爷活神仙算对了!死了死了,这回活不成了!”一军人上前道:“老嫂子,从何而来?”贤姝道:“从乐昌而来,探访亲戚。”话音刚落,忽山上枪声骤起。只见军卒三五成群,在山腰匍匐攀沿,仰攻山头。子弹从头顶尖叫着飞过,贤姝等伏地惊哭,浑身颤抖。数军兵拖起三人,护送至莲花庙内。忽一高一矮两员军官进来。矮个子目光炯炯,用四川话问道:“老乡欲往何处?”贱养道:“我是梅花人,将欲归家。”军官道:“梅花已为匪军所据,前方战事正烈,为安全计,暂缓前往。”高个子急地问:“既是梅花当地人,可熟附近路径?”贱养道:“方圆十里内,闭眼可到家。”高个子大喜道:“可否为我军向导,抄近路到山侧后?”贱养担心道:“可有性命之忧?”矮个子道:“安危之事,但可放心,成事之后,定当重谢。”贤姝道:“贱养,且帮老总一回!”贱养不敢执拗,出了凉亭。高个子道:“邓斌同志,战情危急,我欲亲往,或能解窘。”邓斌嘱咐道:“裕生兄且当心!我在此候你佳音。”
战火愈烈,直打得地震山撼,伤兵源源被抬至,血水淋漓洒一路。贤姝不忍看,助军医包裹。淑芬双手捂脸,嘤嘤哭泣不住。忽一员将官被抬进来。贤姝一看,大吃一惊,道:“可不是福昌么?”龚楚亦大惊,问道:“伯母何故在此?”贤姝将来意说了。龚楚道:“希贤,此为龚楚之义母。”邓斌改容敬之,又道:“伯母所往者,距此几里地?”贤姝道:“离此不远,若沿山脚行走,片刻即到。”邓斌道:“福昌兄,据探报,袭击我军者,乃粤军邓辉团与湘军唐伯寅团,两团齐攻我军,各怀心思。李明瑞已率军侧击唐伯寅团。现天色将暗,我军可趁机脱身。福昌有伤在身,行动尤为不便,可否留在此地养伤,待伤势痊愈,再归队未迟。”龚楚点头称是。于是,贤姝、淑芬带路,众人趁着夜色,将龚楚抬至云烟家。其时,李明瑞已带人绕到湘军身后,猝然急攻。湘军招架不住,哄然溃退。红军亦不敢恋战,趁机脱离战场。
贱养彻夜未归,贤姝悒悒不安。淑芬担忧道:“只怕叛军嫌贱养累赘,将其杀了,戏文上不是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么?”龚楚道:“嫂子过虑了,我红军乃是百姓军队,所做一切,皆为国为民。贱养或踊跃参军,或被军队冲散,决无被害之理。”淑芬鄙夷一笑,不便再言语。贤姝终是疑虑不安,便将龚楚留下养伤,嘱李家用心护理,而后带着淑芬回家。于路耽搁,又在亲戚家歇了一夜。于腊月十八日晨返归乐昌城。
忽见一迎亲队伍敲锣打鼓而来。家乐陪侍轿旁。淑芬大怒,疾步上前骂道:“你这打靶佬,老娘不偷人,你倒娶媳妇了,你光娶回来看么?”家乐刚要回话,忽见轿帘掀开,谢老太爷呵呵笑道:“贤孙媳,莫怪昌吉,娶亲者是阿爷!”淑芬一听,顿打寒颤。谢懿林嘱道:“贤孙媳,且陪阿爷迎亲去,龚老爷没办好我所托之事,愧疚万分,愿意将其丫鬟腊梅嫁与我。——贤姝且快回家,今日宾客临门,阿秀忙不过来,家中需主事之人。”忽崇琎窜过来,大叫:“妈,我陪太爷去娶媳妇,倘太爷生个儿子,我当如何称呼?”淑芬瞪其一眼,怏怏随行。
迎亲队吹吹打打至长来。龚老爷作揖相迎,请至客堂相叙。忽见院中几枝梅影。谢老太爷起身,踱至庭前,捻须观赏,吟道:“芳踪难觅云烟路,古屋庭前腊梅开。”龚老爷笑道:“腊梅既开,桃花亦不远矣!恭祝谢老爷:旧屋庭前居新燕,桃花影里立佳人。”两人相视大笑。
忽江边传来枪声,初时稀稀疏疏,须臾间枪声大作,如骤起冰雹一般。龚家佣人魂飞魄散从外跑回,战栗不能言;屋外人声嘈杂,皆喊逃命。家乐急出探视,须臾跑回,汗流气促,高喊:“阿爷,贼至矣!”谢老太爷:“青天白日,何来贼人?”家乐急道:“有无千百万红匪杀来,正从罗村渡河,朝圩镇杀来。”谢老太爷一听,浑身战栗,道:“兵将至也,逃又些儿迟!”言罢竟双眼发直,胯下尿水滴滴嗒嗒。众人大惊,急地扶住。此时谢懿林已出声不得,惟颤抖而已。众人手足失措,将其放在床上。然后鸡飞狗走,各自仓皇逃命。众人舍命奔走,爬入安口山中。时山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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