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逃跑的病人（2/2）

气，手指在键盘上输入一串代码。片刻后，瑞斯头顶的消防喷淋系统突然启动——但喷出的不是水，而是高浓度镇静剂气体。

瑞斯狂怒的吼声通过监控音频传来："操你妈的数据小子！老子正打得爽呢！"

影枫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一行字："疼痛阈值测试数据己收集充分。"

手术室的门被猛地撞开。梦兰抬头，看到钟辞优雅地跨过门槛，身后跟着三个步履蹒跚的"完美病人"——它们的动作变得迟缓笨拙，仿佛提线木偶。

"打扰了，医生。"钟辞微笑道，异色瞳孔在手术灯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你的'作品'似乎有点...失控？"

梦兰继续着手上的手术，声音平静："只是过渡期的适应反应。他们的身体需要时间接受新的完美状态。"

一个"完美病人"突然扑向手术台。梦兰头也不抬，手术刀反手一挥，精准切断它的脊椎神经。病人瘫软在地，脸上依然保持着那种狂热的渴望表情。

"看，"梦兰轻声说，"连攻击角度都符合黄金分割比例。我的治疗是成功的。"

钟辞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令人钦佩的专业精神。不过..."他指向窗外，"整个疗养院似乎不这么认为。"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多个区域都冒出了浓烟。警报声、尖叫声和重物撞击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首疯狂的交响曲。最令人不安的是，在这一切混乱的背景中，那座血色钟楼的倒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几乎实体化地悬浮在疗养院上空。

梦兰终于放下手术器械，脱下手套："需要我做什么？"

"两件事。"钟辞竖起两根手指，"第一，我需要你那些'完美病人'的神经抑制方案。第二..."他的笑容加深，"美嘉的收藏品被毁了，他现在有点...失控。"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远处传来美嘉癫狂的笑声和什么东西被撕碎的可怕声响。

梦兰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用了'那个'？"

钟辞点头："恐怕是的。"

两人快步走向声音源头。转过拐角后，眼前的景象让即使是梦兰也短暂地停下了脚步。

美嘉站在走廊中央，周围散落着至少十五具"完美病人"的残骸。但这己经不是简单的解剖了——每一具尸体都被重新组合，以一种近乎艺术的方式拼接在一起，形成一个诡异的"雕塑"。更可怕的是，这个"雕塑"还在微微抽动，因为美嘉保留了某些关键神经的连接。

"看！"美嘉转向他们，克莱因蓝的眼睛现在完全变成了玻璃珠般的无机质地，"我的新作品！比那些无聊的标本有趣多了，对吧？"

他的手上、脸上、金发间都沾满了鲜血和软组织，笑容灿烂得令人毛骨悚然。在他身后，血色钟楼的倒影透过窗户，正好映在这个恐怖雕塑的上方，仿佛在为这件"艺术品"加冕。

钟辞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快速勾勒着这一幕，墨水瓶中的液体诡异地变成了暗红色："确实...很有表现力。"

梦兰则专业地评估着美嘉的精神状态："肾上腺素水平超标300%，多巴胺分泌异常，痛觉感知完全关闭。"他转向钟辞，"需要镇静剂吗？"

钟辞摇头："让他完成作品。这比任何治疗都有效。"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美嘉又开始哼起那首扭曲的儿歌，继续完善他的"雕塑"。每一次切割、每一次拼接都精准得可怕，仿佛他体内有一个精密的机械在控制这些动作。

"完美..."美嘉喃喃自语，舌头舔过沾血的嘴唇，"还差最后一点..."

就在这时，整个疗养院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有血色钟楼的倒影依然清晰可见，它的指针开始加速旋转，最终停在XII和III之间。

广播系统发出刺耳的电流声，随后响起一个从未听过的机械声音：

「检测到系统异常」

「开始全面封锁」

「所有人员立即停止活动」

「天使疗养院即将进入...终极治疗模式」

钟辞的钢笔突然剧烈震动，在笔记本上不受控制地写下一行血字：

"逃不出去的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