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首次聚餐（1/2）

疗养院纯白地砖上蜿蜒的血河尚未干涸，空气里消毒水与铁锈味浓得化不开。?y￠a¨n~h.u,a¨l^u?o..`c\o-m+钟辞那句“恭喜你获得自由…暂时”的余音还黏在潮湿的空气里，五个身影己被粗暴的传送白光吞噬。失重感只持续了一瞬，脚底便踏上了休息区厚实的地毯。

“呕……”美嘉第一个踉跄着站稳，却不是因为眩晕。他宝贝似的捧着刚从主教眼眶里抠出来的、还连着几缕视神经的眼球，小心翼翼地浸入随身携带的小号福尔马林玻璃瓶。浑浊液体包裹住那枚灰蓝色的球体，神经末梢像水母触须般缓缓飘荡。“完美！”他满足地喟叹，指尖恋恋不舍地划过冰凉的瓶壁，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脸颊。

“啧。”瑞斯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重重靠在一张雕花高背椅上。他半边作战服被撕得稀烂，露出底下肌肉虬结却布满深可见骨爪痕的胸膛，新鲜的血正从翻卷的皮肉里渗出，在昂贵的地毯上洇开暗红。他却浑不在意，甚至带着点餍足，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抓起桌上银质餐刀，狠狠扎进一块滋滋冒油的牛排，连肉带盘子戳穿，金属摩擦发出刺耳噪音。“饿死了！这鬼地方总该管饭吧？”

“理论上，休息区提供一切非武器类物质需求。”影枫的声音平板无波，他己坐在长餐桌另一端，指尖在虚空中快速敲击，金丝眼镜镜片上瀑布般刷过幽绿的数据流。一行小字在左镜片角落闪烁：「团队疯癫值均值：67.8%↑↑个体峰值：美嘉72.3%」。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的冰冷计算，“但我不建议摄入过多未知来源蛋白质。”

梦兰最后一个出现，步履轻盈得像在手术室查房。他雪白的医生袍下摆溅上了几滴不规则的血点，宛如雪地红梅。他径首走向瑞斯，无视对方狼吞虎咽的狰狞吃相，冰凉的手指带着橡胶手套特有的微涩触感，精准地按上他胸前最深的伤口边缘。

“嘶——！”瑞斯猛地抽气，肌肉瞬间绷紧如铁，眼中却爆发出近乎狂喜的光芒，“对！就这个劲儿！再重点！”

“第七、八肋间肌群呈瓣状外翻，部分胸大肌纤维断裂，幸运的是胸膜未被贯穿。,¨5@4a看°2书/° {?首|(发×?”梦兰的声音带着手术台旁特有的冷静专业，他变魔术般从袖口滑出一柄柳叶刀和持针器，针尖己穿好极细的肠线，“需要即刻清创缝合。忍着点，麻药会影响我对肌理走向的判断。”话音未落，闪着寒光的针尖己刺入翻卷的血肉。

瑞斯闷哼一声，额角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抓着餐刀的手却更用力地切割着盘中的肉块，仿佛那疼痛是绝佳的下饭菜。血珠顺着他贲张的肌肉纹理滚落，滴在洁白的餐巾上。

钟辞无声地落座在主位，姿态优雅如赴一场上流晚宴。米色高领毛衣纤尘不染，袖口妥帖地盖过腕骨。他面前没有食物，只有一本摊开的皮质笔记本和一支沉重的黄铜钢笔。笔尖悬在纸页上方，随着梦兰缝合时针线穿透皮肉的细微嗤响、瑞斯压抑的痛喘、美嘉摇晃福尔马林瓶时液体晃荡的咕咚声，以及影枫指尖敲击虚空的微弱哒哒声，那支钢笔开始匀速转动。一圈，两圈，三圈……每一次转动都精准对应着疗养院中一个NPC生命的终结。他唇边噙着一丝极淡的笑意，镜片后的异色双瞳——左眼猩红如凝固的血，右眼金黄似融化的琥珀——扫过餐桌上的每个人，像在欣赏一幕精心编排的戏剧。

“开饭啦！”美嘉欢快地打破这血腥与优雅交织的诡异氛围。他像分发糖果的孩子，蹦跳着来到每个人面前，变戏法似的掏出几个更小的玻璃瓶。瓶内液体同样浑浊，浸泡着的东西却令人头皮发麻——一节节苍白的人类手指，指甲盖还残留着不同颜色的蔻丹或污垢，断口处筋肉丝丝缕缕。

“喏，钟辞哥哥，”他把一个泡着修长食指的瓶子推到钟辞笔记本旁，“那个总想摸你眼镜的讨厌鬼的！我特意挑了最漂亮的一根！”他又转向影枫，放下一瓶泡着拇指的，“数据狂先生，这个给你！那个想抢你眼镜的NPC，手指敲虚拟键盘可快了！”给瑞斯的是一瓶泡着粗壮小指的，“打架最凶的那个坏蛋的！瑞斯哥撕他胳膊时，这根指头飞得最高！”最后，他郑重地将一个泡着纤细无名指的瓶子放在梦兰缝合用的器械旁，“给医生姐姐！那个总想碰你手术刀的护士姐姐的，她指甲油颜色和你上次用的缝线很像呢！”

影枫镜片上的数据流停顿了一瞬，随即以更快的速度刷新：「美嘉收藏行为触发，杀戮效率隐性增幅15%」。-n^i?a′o^s/h^u_w/.￠c_o/m￠他面无表情地拿起瓶子，对着灯光仔细观察里面漂浮的指节，指腹在冰冷的玻璃壁上摩挲，如同在评估一件实验样本。“指骨比例接近黄金分割，肌腱剥离手法…尚可，但断面处理粗糙。”他冷冷点评。

“谢谢，美嘉。”梦兰头也没抬，手中的缝合动作行云流水，针尖在瑞斯血肉间穿梭，带起细小的血珠。他语调平稳无波，“作为回礼……”他左手依旧稳定地操作着持针器，右手却伸进白袍口袋，取出一条项链。链子本身是普通的银链，但坠子却令人悚然——那是一段被打磨得光滑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