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愿意（2/2）

张昊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出骇人的脆响："周小檬！"他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一把扣住她单薄的肩膀，"这种事为什么不提前和我们通气？为什么非要——"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她睫毛上挂着一颗将落未落的泪珠。

周小檬的声音突然冷得像淬了冰，眼底翻涌着张昊从未见过的暗潮："你们真以为...能瞒我一辈子？"她纤细的手指攥得发白，"爸爸的实验室爆炸...根本不是什么意外对不对？"

她猛地抬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上次在海边...我看见他们用的...那分明是爸爸的研究！"声音颤抖着，却带着刀锋般的锐利，"而你们...明明都知道真相，却一首没有任何行动！"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像困兽最后的挣扎。

张昊的瞳孔骤然紧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他猛地抓住周小檬的肩膀，手指不受控制地发颤："不是的...小檬你听我说..."他的声音支离破碎，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这件事有蹊跷，张司令明明拒绝了你哥的行动请求，为什么又允许你涉险？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不在乎，我就是要去。”周小檬猛地扯开衣领，锁骨下那道粉色的疤痕像一道未愈的刀伤，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眼。张昊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耳边嗡嗡作响。

"你植入了定位芯片？！"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破了音，"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意味着什么？！"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想要触碰那道伤疤又猛地缩回，"这不是普通的追踪器，这是——"

周小檬缓缓抬起手，纤细的指尖泛着冷白的光晕。她嘴角噙着笑，眼底却翻涌着令人心碎的决绝："我不在乎这是什么。"声音轻得像是梦呓，"时间到了，耗子哥...我该走了。"

她突然后退一步，掌心向上伸向张昊，这个邀请的姿势让袖口滑落："耗子哥，你呢？"她歪着头，"愿意...陪着我吗？"

此刻世界突然变得很静，静得能听见芯片在皮下细微的电流声。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像濒死的蝴蝶最后的振翅："陪陪我吧..."声音突然带上哽咽，却固执地维持着笑容，"有你在，我才不会那么害怕。”她不经意流下的眼泪像是洛基的谎言，明知是陷阱，却还是让人心甘情愿地踏入。

阳光在她睫毛上碎成星子，而伸向他的手，分明是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可当周小檬的呼吸拂过他耳畔，所有警醒都化作了春泥——她吐出的每个音节都在他血脉里种下蛊虫，啃噬着理智的根系。

“愿意…陪着我吗？”

张昊的视网膜自动过滤了所有预警信号，少女带泪的呼吸声就是克苏鲁的低语。

"我愿意..."

他的声带振动先于大脑皮层，他拉住那只伸来的手，像被催眠的祭品主动咬住黄金钓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