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极光下的告别（1/1）

极光在夜空中翻涌，像被撕碎的绸缎，泛着冷冽的蓝绿色光芒。?0?4?7^0-w·h′l/y..~c!o-m¨

张昊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没想到会遇见你，可偏偏遇见了。更没想到会爱上你，却还是爱上了。"他低垂着眼睫，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笑，极光在他眸中流转，却照不亮那黯淡的眸光。

"在这之前，我习惯了在雨中独行，淋得久了，也不觉得冷。可你偏偏...要为我撑伞。让我以为以后我不必再一个人走了…"他的喉结轻轻滚动，"我知道你就像天上的月亮，我怎样都够不到，但有那么一刻，我以为月光也会落在我身上。"

周小檬伸出手，指尖还未触及他的衣袖，他便己侧身避开，像避开一道不该触碰的光。)我,的!+*书±￡城?§1 ?首_发a

"我一首都明白，"张昊后退一步，喉结滚动，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你递来的那把伞，从来不是为了替我遮雨。"他忽然低笑起来，眼底的光一寸寸碎裂，"你是怕我身上的雨水...打湿了你精心布置的棋盘，冲散了你算计好的棋路。"

"多可笑啊...我就看着你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可那每一步都是你写好的剧本。"他望着她依然清澈的眼睛，"你让我心甘情愿当你的卒子，过河、冲锋、牺牲...最后连被吃掉的价值都没有。"

夜风突然变得刺骨。周小檬的嘴唇颤抖着，却只能呼出一团白雾消散在空气中。

"你利用我获得你哥的关注，是不是？"张昊的笑声混在风中，像碎冰相互碰撞发出的声响。′三,叶*屋+ ^免·费￠阅.读+极光在他眼中折射出扭曲的光影，"每次你说爱我的时候——其实都是在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的影子，对吗？"

"他们说真心换真心...可我的真心在你这里，算什么呢？"张昊突然笑出了声："我居然还天真地以为...只要够听话，够好用，总有一天你会真的爱上我。"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像被什么生生掐断，"可是啊，工具就是工具...怎么配得到爱呢？"

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飘散在极光璀璨的夜空下。

"不是这样的！"周小檬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扑进张昊怀里。她的手指死死攥住他的衣襟，像是抓住最后的浮木。

她能感觉到张昊的身体瞬间僵硬。下一秒，他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手背，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紧握的指节。他的动作很慢，却坚决得近乎残忍，仿佛在亲手拆解他们之间最后的羁绊。

"小檬。"他轻声唤她，嗓音依旧温柔得像从前哄她那样，却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疏离，"我不后悔爱你。"他最后掰开她的小拇指，指腹在她掌心短暂停留，"但我不想再做你棋盘上的卒子了。"

周小檬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他衣料的温度。

极光在这一刻绚烂到极致，将整个夜空染成流动的琉璃色。张昊的手指悬在颈间，慢慢解下那枚被体温焐热的海螺项链。海螺落在周小檬掌心时，还带着他最后的温度，“还给你，你这个小骗子。”

"你哥来了。"他忽然望向她身后，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什么。嘴角努力牵起的弧度在极光下显得支离破碎，"跟他回去吧..."

修长的手指拂过她被风吹乱的衣领，指尖在碰到她发丝时几不可察地颤抖。这个他重复过千百遍的动作，此刻却像在触碰一个即将醒来的梦。泪珠从她脸颊滚落时，他下意识想抬手去接，却在半空硬生生转成握拳。

"记住，"他逼自己首视她的眼睛，声音冷得像北极的冰原，"不是你不要我，是我..." 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再也不要爱你了。"

转身时极光正好划过天际，将他的背影镀上一层决绝的银边。他走得很快，却在她带着哭腔喊出那个称呼时，肩膀几不可见地晃了晃。但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就像他亲手斩断的过往，再痛也不能回头。

“耗子哥！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