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心也萧萧（2/2）

女子变得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对长苏说道：“我平生最讨厌的便是剑，还是你留着吧！”语气似乎少了些冷漠。

长苏当即摇了摇头，道：“我已经有了一把。武器有的用就可以了，要那么多干嘛！”

“我见你比试时使得是把锈剑，如今已是折了，不能再用。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找的那柄剑如何，但是大多是不如眼前这柄剑的。这剑可算的上一柄神兵利器，在世间留下了赫赫威名。即使没了剑灵，也依然是世间少有的宝剑。你当真舍得不要？”女子继续向长苏推销。

这女子竟然看过他的比赛，这让长苏有些意外。不过，群英会是妖界数百年的盛事，看看倒也很正常。

长苏微微一笑，仍是摇头：“武器不一定非要用最厉害的，用着顺手、称意就够了。对我来说，目前没有什么武器比春雪更适合我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它对前辈，应该更有意义。晚辈不懂剑，怕冷落了它。”

女子叹了一声，见长苏确实不想收下，也就不再说什么，把剑接了过来。

那白皙而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古拙剑身上纵横交错的纹路，如抚摸着自己的恋人一般温柔。她的脸上流露着一丝伤怀，仿佛沉浸在某些过往当中。

其实，前辈也不怎么讨厌剑嘛！

剑或许只是借口罢了！

长苏不由得在心里想着。

他对女子抱拳行李，然后说道：“前辈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请容我先行离去，日后我会再来拜访。现在，我必须赶紧把我的剑找到。”

“你去吧！”女子的脸上泛着温柔地笑意，对长苏说道。

这是长苏第一次看到她笑，而且笑颜是那么的明媚。如冰雪消融，如春花烂漫，看起来很亲切。

他不禁痴了片刻，然后朝女子微微躬了一下身子，便退出了院子，离开了。

女子目送着长苏，直到他的身影完全的消失。

“还真是有些像呢！”

她把猫儿放下，抱着剑坐在了屋檐下，对着烟雨清风。

雨下的更紧了些，打在屋檐上，发出悠扬有力的声音。年岁久远的灰瓦上长满了青苔，雨水汇聚成流，细细缕缕，顺着瓦片交接的地方流淌而下。如串成线的玉珠落在地面上，然后溅起一堆碎屑。

她沉默了许久，幽幽叹了一声：“罢了。”

然后她忽地笑了，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只是眉目中带着说不出的凄凉，仿佛还是有些怅惘，

山色空蒙，雨亦迷离，娑婆世界，总添愁绪。

这雨下的倒还是有些好处的，因为它把长苏的一身焦灼的气息都清洗的一干二净。

长苏回到死域外围的时候，终于找到春雪剑。

实际上，是有人拿着春雪剑在等他。

那是一个须发全都雪白的老人，眼皮低垂，鹤发鸡皮，那苍老慈祥的脸庞之上，尽是岁月的沧桑痕迹。

不过，他的双眼精光湛湛，非常有神，而且身体很挺拔，一点儿都不佝偻。除了这些之外，其他地方倒是和普通的老人家无异。

老人拄着春雪剑，目光和蔼地看着长苏，充满了笑意，仿佛等了长苏好久。

长苏看老人时，却是神色一惊，他从未见过老人，不知道老人的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老人没有打伞，也未采取其他的避雨措施，单薄地身子在风雨中似乎有些飘摇。

长苏不禁赶紧走到了老人的跟前，施了个法术，为老人遮住了风雨。

老人有些惊讶，点了点头，向他微笑道：“孩子，你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