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鏖战吉林崖，只手挽天倾（下）（2/5）

！长枪手在前！弓箭手、火铳手居中！伤兵在后，负责投掷！快！”

他的命令清晰、果断，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魔力。张破虏和赵铁柱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光，嘶吼着传达命令。残存的明军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爆发出求生的本能，在死亡的威胁下，疯狂地搬运着一切可以利用的物体，加固着这处小小的、脆弱的桥头堡。

王小伟则大步走向阵地最前沿，那里堆放着几辆被遗弃的偏厢车残骸。他目光扫过，弯腰，双臂肌肉虬结如龙，猛地发力！

“起！”

沉重的、燃烧过半的偏厢车残骸，竟被他一人之力硬生生抬起、挪动！如同摆弄积木般，将其嵌入防御工事的薄弱缺口！

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

他如同不知疲倦的巨人，在阵地上快速移动，将沉重的辎重箱、巨大的石块堆叠在最关键的位置。他精准地判断着冲击点和防御死角，用非人的力量弥补着兵力和工事的不足。

士兵们看着王小伟那如同神魔般的身影，看着他徒手搬运着需要数人合力才能挪动的重物，看着他布满血污却依旧刚毅如铁的侧脸，一股微弱却顽强的火焰，在冰冷的绝望中悄然点燃。

也许……还有希望？

只要那个男人还在！

（二）

吉林崖方向的火光渐渐黯淡下去，厮杀声彻底消失。

死寂。

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浑河南岸。

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吉林崖的抵抗，彻底终结了。后金军的主力，即将如同潮水般，涌向南岸这片最后的明军据点！

“来了！” 负责瞭望的赵铁柱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颤抖。

远处黑暗的地平线上，先是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如同鬼火。火光迅速增多、连成一片，形成一条跳动的、望不到边的火线！沉闷的马蹄声如同压抑的鼓点，从西面八方传来，敲打着每个人的心脏。大地开始轻微震颤。

火线越来越近，火光映照出密密麻麻的人影和晃动的刀枪。后金的旗帜在火把下狰狞舞动。没有呐喊，没有冲锋的号角，只有沉重的、压迫性的脚步声和马蹄声。这种沉默的行进，比疯狂的呐喊更让人心胆俱寒。

他们如同围猎的狼群，在品尝了吉林崖的血肉盛宴后，终于将贪婪而残忍的目光，投向了南岸这最后一块肥肉。

“稳住！弓箭手准备！” 张破虏的声音在夜风中有些飘忽，他竭力让自己显得镇定。残存的几十名弓箭手和火铳手（大部分火铳己无法使用，仅剩的也威力有限）哆哆嗦嗦地拉开了弓弦，点燃了火绳。

王小伟站在环形工事最前沿的一辆偏厢车残骸上，如同磐石。他手中没有拿任何长兵器，只有腰间插着几柄缴获的后金顺刀（弯刀）。他闭着眼，似乎在感受着大地的震动和夜风的流向。

距离，三百步……两百五十步……两百步！

后金军阵中，终于响起一声凄厉的牛角号！

“呜嗷——！”

“杀！”

如同山崩海啸般的呐喊猛然爆发！

静止的火焰长龙瞬间化作奔腾的怒涛！

步卒在前，刀盾手举着蒙皮木盾，掩护着扛着简陋云梯（用长梯临时捆绑）的士兵，如同决堤的洪水，朝着明军简陋的环形阵地汹涌扑来！骑兵则如同黑色的幽灵，沿着两翼散开，寻找着包抄和冲击薄弱点的机会！箭雨如同飞蝗，率先覆盖而下！

“举盾！” “低头！” 明军阵地上响起一片嘶吼！

噼里啪啦！箭矢如同冰雹般砸在盾牌、车板、冻土上。`s·h`u*w-u-k+a*n￠.`c?o?m!惨叫声响起，有人中箭倒下。

“弓箭手！放！” 张破虏厉吼！

稀稀拉拉的箭矢从明军阵地射出，落入汹涌的人潮，如同石子投入大海，只溅起微小的涟漪，瞬间被吞没。

一百五十步！一百步！

后金步卒狰狞的面孔在火把下清晰可见！

“长枪手！顶住！” 张破虏的声音己经嘶哑。

前排的长枪手们脸色惨白，紧握着长枪，枪杆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五十步！

冲在最前面的后金刀盾手甚至己经能看清明军士兵眼中绝望的瞳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首闭目凝神的王小伟，猛地睁开了双眼！

眼中爆射的精光，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

他动了！

不是后退，而是从车顶一跃而下！如同扑向猎物的猛虎，竟然……单人独骑（无马），朝着那汹涌而来的、数倍于己的后金先锋步卒洪流，发起了反冲锋！

“将军！” “王将军！” 张破虏、赵铁柱等人骇然惊呼！

王小伟的速度快到了极致！身影在火光的明暗交界处拉出一道模糊的残影！他双手如电，瞬间从腰间拔出两柄锋利的后金顺刀！

双刀流！

现代格斗术融合冷兵器搏杀的终极演绎！

他如同一股狂暴的旋风，狠狠撞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