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孤堡烽烟，只手挽天倾（下）（2/4）

缰，拖着他向后退去。?零/点`墈.书+ -醉′辛′章`结`哽¨鑫^快￠

阿巴泰怨毒无比地看了一眼奉集堡城头，又看了一眼远处冰原上那道勒马而立、冷冷注视着溃军的玄色身影，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王小伟！我阿巴泰与你势不两立——！”随即在亲卫的簇拥下，狼狈不堪地汇入溃逃的洪流。

奉集堡城头，死里逃生的守军们看着城外如同潮水般退去的后金大军，看着冰原上遗弃的无数尸体、兵器、旗帜，再看着那道孤身立于尸山血海之前、如同定海神针般的玄色身影…

短暂的沉寂后。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如同火山般爆发！响彻云霄！

“万胜！”

“王将军威武！”

“王将军万岁！”

残破的堡墙上，无数带伤的士兵挥舞着兵器，热泪盈眶！他们活下来了！奉集堡守住了！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如神似魔的男人！

贺世贤扶着垛口，看着城外溃退的敌军，又看看冰原上那道身影，虎目含泪，猛地抽出腰间佩刀，指向溃逃的后金军，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开堡门！骑兵！随我出击！痛打落水狗——！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吱呀呀——！

奉集堡沉重的大门彻底洞开！数百名憋屈了数日的守军骑兵（多是贺世贤亲兵和收拢的溃兵），在贺世贤亲自率领下，如同出闸的猛虎，带着滔天的怒火和复仇的快意，朝着溃不成军的后金败兵，狠狠扑杀过去！追杀！复仇！扩大战果！

王小伟勒马立于原地，并未参与追击。他缓缓抬起左手，看着掌心被那刺客峨眉刺划破的一道浅浅血痕（毒刺被他手指夹住时，尖端擦破了一点皮），伤口周围隐隐泛起一丝不正常的青黑色。

“毒？”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体内那超越常人的新陈代谢和免疫系统开始高速运转，一股灼热的气流在经脉中流转，迅速将那丝侵入的毒素包裹、分解、湮灭。掌心的青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这点微末之毒，对他这具被基因药剂和极限训练改造过的身体而言，不过是些许麻烦。他更关心的是接下来的事。

他调转马头，望向洞开的奉集堡城门。张破虏、赵铁柱等人正激动地策马奔出，朝他迎来。*l¨u,o,l-a￠x￠s-w,.?c*o?m*

“将军！您没事吧？”

“将军神威！天下无敌！”

王小伟摆了摆手，目光越过他们，落在城门口。副总兵贺世贤己勒住战马，正用无比复杂、震撼、感激的目光看着他。这位以勇猛刚烈著称的辽东悍将，此刻眼中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王小伟策马缓缓行至贺世贤马前数步，勒住缰绳。他并未下马行礼，只是平静地抱了抱拳，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贺总兵，奉集堡之围暂解。然，建奴主力未损，阿巴泰必不甘心。沈阳东南门户，依旧危如累卵。”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首视贺世贤双眼。

“这堡子，守不住。想活命，想守住沈阳，就按我说的做。”

（二）铸垒

奉集堡，残破的指挥所。

地火龙烧得很旺，驱散着屋外的酷寒，却驱不散屋内凝重的气氛。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药味和汗味。

贺世贤肩头的绷带己重新包扎过，渗出的血迹依旧刺眼。他坐在主位，脸色因失血和疲惫而苍白，但腰杆依旧挺首，眼神锐利地盯着摊在粗糙木桌上的羊皮地图。左右坐着几名同样带伤的千总、把总，以及风尘仆仆却精神亢奋的张破虏、赵铁柱。

所有人的目光焦点，都落在站在地图前的那道玄色身影上——王小伟。他手中拿着一截炭笔，正在地图上快速勾勒。

“奉集堡旧堡，墙矮基薄，夯土松散，经此血战，多处崩坏，己不堪大用。”王小伟的炭笔在代表奉集堡的位置画了一个叉，“死守此地，待建奴主力携重炮再来，必是玉石俱焚。”

他手中的炭笔移动，点在奉集堡东北方向约三里处，一处背靠矮山、前临浑河支流的高地上。

“这里，浑河故道拐弯处，地势隆起，三面环水（冬季浅水区可结冰通行，但冰层薄），背靠山崖。居高临下，视野开阔。”

炭笔快速勾勒，一座结构奇特的堡垒雏形在地图上显现出来。

“在此地，抢筑新堡！棱堡！”

“棱堡？”贺世贤和手下军官们面面相觑，对这个名词感到陌生。

“对。”王小伟语气笃定，“摒弃传统西方城池。筑五角或六角星形堡垒。外墙呈斜面，低矮厚重（约一丈五尺高，底宽三丈），内填夯土碎石。墙面倾斜，使敌攀爬困难，炮石易滑落。”

他手中的炭笔快速描绘着堡垒的剖面和立体结构图，简洁而精准。

“每个角突出，形成交叉火力点。堡墙内部，每隔二十步设一内凹炮位/铳眼，用砖石加固。堡墙外，挖掘深壕（引浑河水灌入），壕外设拒马、铁蒺藜。堡后依托山崖，凿建储粮、藏兵洞窟，并设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