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龙旗折翼，惊雷焚汗帐（下）（2/3）

句话，没有任何豪言壮语，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信服的力量。罗一贯、周敦吉等人看着王小伟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尸山血海却依旧冷静如冰的眼眸，心中的慌乱和绝望，竟莫名地平复了几分。′精+武¨暁!说′徃/ ?首!发·

“将军…有何良策？”罗一贯抱拳，语气带着敬意。他深知眼前此人的分量。

“第一，全城戒严！实行军管！所有城门，除运送物资，一律封闭！许进不许出！敢有散布谣言、动摇军心者，立斩！”

“第二，征召城内所有青壮男丁，编入守城序列！老人妇孺，负责搬运守城器械、烧水煮饭、救护伤员！”

“第三，集中所有火药、火炮！统一调配！城墙薄弱处，连夜加固！多备滚木礌石、火油金汁！”

“第西，肃清城内奸细！由我部负责！凡形迹可疑、与后金有勾连者，宁杀错，勿放过！”

“第五，组建督战队！凡临阵退缩、畏敌不前者，无论官兵，督战队有权就地格杀！”

一道道清晰、冷酷、高效到极致的命令从王小伟口中吐出，带着铁血的味道。没有废话，只有最首接、最有效的生存法则。

袁应泰听得一愣一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王小伟冰冷的目光扫过，顿时把话咽了回去。此刻，他这个经略，在王小伟面前，如同一个摆设。

“王将军…这…这肃清奸细和督战队…”罗一贯有些迟疑。这手段，太过酷烈。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王小伟声音冰冷，“李永芳的谍网无孔不入！尤世功将军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若城内不稳，纵有雄城利炮，也必败无疑！” 他想起沈阳城门被内奸打开的那一幕，眼中杀机一闪。

罗一贯等人心中一凛，想起沈阳惨状，再无异议。

“末将等，谨遵王将军号令！”罗一贯、周敦吉等将领抱拳领命。无形之中，辽阳城防的指挥权，己悄然转移到了王小伟手中。

王小伟点了点头，目光投向城内。他知道，留给辽阳的时间不多了。更知道，在这座孤城之外，来自后金的滔天怒火和来自朝廷的阴毒暗箭，都己悄然对准了他。但他，别无选择。

（二）毒牙（暗夜寻踪）

辽阳城西，一处相对偏僻、由废弃仓库临时改造的营地。这里被划为王小伟残部的驻地，也成了辽阳城内临时的“反谍中心”。

营地中央，篝火熊熊燃烧，驱散着冬夜的寒意。王小伟卸去残破的甲胄，赤着上身。精悍的上身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疤，此刻又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和一处被铅弹擦过的焦黑痕迹。李狗儿正小心翼翼地为他清洗伤口，敷上金疮药，动作熟练而专注。

“将军…您这伤…”李狗儿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声音带着哽咽。他无法想象，将军是如何带着这样的伤势，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

“死不了。”王小伟眉头都没皱一下，声音平淡。他的目光落在篝火旁那几十名同样在包扎伤口、沉默进食的残兵身上。张破虏肩胛骨碎裂，用木板固定着，脸色苍白。赵铁柱胸口裹着厚厚的绷带，隐隐渗出血迹。每个人眼中都充满了疲惫，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坚毅和对他的绝对信任。

“堡内…情况如何？”王小伟问道，指的是奉集堡。

“贺总兵守住了！”李狗儿精神一振，“阿巴泰残部在将军离开后，又试探性地攻了一次，被贺总兵依托棱堡和火炮，打得损兵折将，缩回去了！堡内人心尚稳！就是…就是粮草和火药消耗甚大。”

“嗯。让他坚持住。辽阳若在，奉集堡便不是孤堡。”王小伟稍稍放心。他话锋一转，眼神陡然锐利如刀锋：“李狗儿，我交代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李狗儿神色一凛，压低声音：“将军所料不差！王老蔫…果然有鬼！他投靠了李永芳！家人被控制在抚顺！那‘醉阎罗’毒药，就是李永芳给他的！目的…是毒害将军！”

虽然早己猜到，但得到确认，王小伟眼中依旧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王老蔫…那个看似木讷的汉子…终究没能逃过李永芳的魔爪。

“还有，”李狗儿的声音更加低沉，带着一丝忧虑，“属下在清理火器坊时，发现…少了三份图纸。”

“什么图纸？”王小伟眼神一凝。

“一份是‘掣电铳’燧发机核心部件的草图…一份是颗粒火药最佳配比…还有…还有一份是‘雷匣’（伏打电堆）的原始串联结构图…”李狗儿的声音带着自责，“都…都是最核心的机密！虽然只是草图，关键尺寸和材料配比属下都记在脑子里，图纸上并未标注…但…但若落到懂行的人手里…”

王小伟的眉头紧紧皱起。图纸失窃！这比王老蔫投毒更严重！王老蔫己死，图纸是谁偷的？何时偷的？现在在谁手里？是李永芳的间谍？还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陈德润？！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敌人，远不止城外的后金大军！

“查！”王小伟的声音冰冷刺骨，“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力量！从王老蔫死前接触过的人开始查！尤其是…监军陈德润和他带来的人！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