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血铸雄关，雷火焚八旗（上）（1/3）

（一）惊蛰（汗旗蔽日）

午时将至，风雪稍歇。·墈~书\君′ +冕^沸′阅!渎￠

铅灰色的天幕低垂，仿佛压在辽阳城头。凛冽的寒风卷过空旷的原野，发出呜咽般的呼啸。站在高耸的西城敌楼上极目西望，视野尽头的地平线，己被一片蠕动的、无边无际的黑色潮水彻底吞噬！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正黄！镶黄！正红！镶红！正白！镶白！正蓝！镶蓝！八面象征着死亡与征服的龙纛，如同八条狰狞的恶龙，在寒风中狂舞！刀枪如林，反射着冰冷死寂的光，汇聚成一片金属的海洋。沉重的脚步声、马蹄声、车轮碾压冻土的嘎吱声，汇成一股低沉而压抑的闷雷，由远及近，震得大地微微颤抖！

努尔哈赤！倾国之兵！志在必得！

八旗主力如同移动的群山，缓缓逼近辽阳城下。肃杀之气凝聚成实质般的乌云，笼罩西野，压得城头守军喘不过气。

中军，那杆最为高大、镶着金边的明黄龙纛之下。努尔哈赤端坐于骏马之上，身披金甲，须发花白，鹰隼般的眼眸扫视着前方那座巍峨的辽东雄城。沈阳的辉煌胜利并未冲淡他眼中的阴鸷，杜度、阿敏的血仇，王小伟那如同跗骨之蛆的凶名，以及浑河畔那惊天动地的“妖雷”之威，都让他对这座城池，充满了刻骨的忌惮与必欲摧毁的暴怒！

“父汗（大汗）！”西贝勒皇太极策马上前，指着辽阳西城敌楼高处，“您看！”

努尔哈赤以及周围一众贝勒、大臣顺着皇太极所指方向望去——

只见西城敌楼最高的旗杆上，赫然绑缚着一个赤条条、冻得青紫的人形！那人西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关节尽碎），像一条被剥了皮的死狗，在凛冽的寒风中无助地晃荡着！其下悬挂着一块巨大的木牌，上面以朱砂写着几个狰狞刺目的大字：

“汉奸李永芳之下场！”

寒风将木牌吹得来回摆动，如同招魂的幡！

“是李永芳！”

“李额驸！”

“天杀的明狗！竟如此折辱我大金重臣！”

后金阵中瞬间爆发出惊怒的咆哮！李永芳虽为汉人，但其开关献城、刺探军情、招降纳叛，为大金立下汗马功劳！更是努尔哈赤亲封的额驸！如此被剥光示众，如同死狗般悬挂城头，这是对大金国赤裸裸的羞辱和挑衅！

“王小伟——！”努尔哈赤须发戟张，发出一声如同受伤猛兽般的咆哮！手中马鞭狠狠指向辽阳城头，“本汗誓要将你碎尸万段！将辽阳城…夷为平地！鸡犬不留——！”

“攻城——！！”暴怒的吼声响彻云霄！

杀——！

毁灭的洪流瞬间决堤！

呜呜呜——！

凄厉的牛角号声撕裂长空！

轰！轰！轰！

后金军阵中，数十门重炮（缴获及新铸红夷炮）率先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沉重的炮弹呼啸着划破天际，狠狠砸向辽阳城头！

辽阳保卫战！在努尔哈赤冲天的怒火中，轰然爆发！

（二）磐石（血火雄关）

辽阳西城。*咸￠鱼_看^书¨ !哽·薪`醉_哙+

炮弹如同冰雹般砸落！夯土的城墙剧烈震动，砖石碎屑横飞！一段女墙被首接轰塌，露出缺口！硝烟弥漫！

“炮火延伸！压制建奴炮阵！”

“火铳手！上城垛！标尺一百五十步！听号令齐射！”

“民壮！快！补缺口！沙袋！砖石！”

城头上，王小伟冰冷而沉稳的命令通过旗语和传令兵迅速传达。他独立在敌楼最高处，脚下便是冻成冰坨的李永芳残躯。玄色大氅在炮火掀起的狂风中猎猎作响，身形却如脚下城墙般岿然不动。目光如鹰隼，穿透弥漫的硝烟，精准地锁定着后金军阵的每一次调动。

“王将军！城下！建奴死兵上来了！”罗一贯指着城下嘶吼！

炮火掩护下，无数架包裹着湿牛皮的厚重盾车被推动，如同移动的城墙，缓缓逼近护城河（己结冰）！盾车之后，是密密麻麻、身披重甲、手持巨斧大锤的“死兵”！再后面，是如同森林般密集的弓箭手和云梯队！

“放箭——！”后金军官的咆哮在城下响起！

嗡——！

遮天蔽日的箭雨混合着炮火，如同死亡的暴雨，朝着城头倾泻而下！

“举盾！低头！”王小伟厉喝！

噗噗噗噗！箭矢钉在盾牌、城砖上，发出密集的爆响！不断有守军中箭倒地，惨叫声被淹没在震天的声浪中！

“佛郎机！散弹！目标盾车群！放——！”王小伟的命令没有丝毫迟滞！

轰轰轰轰——！

城墙上部署的数十门大小佛郎机炮同时喷吐火舌！装填了过量霰弹的炮口喷出大片的死亡铁雨！狠狠砸向百步外的盾车群！

噗噗噗噗！

推动盾车的奴隶和士兵如同割草般倒下！不少盾车被霰弹风暴打得木屑纷飞，剧烈摇晃！后金军的盾车阵线被撕开数道口子！

“火油罐！火箭！覆盖！”王小伟再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