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铁骑叩蓟门，烽火连三月（下）（5/5）

如同晴天霹雳！王威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他万万没想到，马世龙的心腹使者来找他“示警”，竟然是为了留下他的笔迹做伪证！更没想到，李狗儿这个阴险的家伙，竟然从蛛丝马迹中查到了如此致命的证据！

“不！督帅！冤枉！这是马世龙构陷于我！那信…那信是他派人模仿我的笔迹写的！毡毯…毡毯也是他派人放的！”王威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嘶声力竭地哭喊辩解。

“构陷？”王小伟的声音冷得像冰，“就算信是模仿，这毡毯上的红土，这俘虏的口供，还有你畏敌如虎、坐视友军覆灭、百姓遭难的行径，桩桩件件，铁证如山！你身为蓟镇总兵，守土有责！纵非主谋通敌，亦是玩忽职守，怯懦畏战，贻误军机，罪无可赦！不杀你，如何告慰墙子岭、潮白河畔枉死的军民？！不杀你，如何整肃军纪，震慑三军？！”

“督帅饶命！饶命啊！”王威彻底崩溃，磕头如捣蒜。

王小伟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他高高举起尚方宝剑，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响彻蓟州城头：

“蓟镇总兵王威，畏敌怯战，坐视关隘陷落，友军危殆，百姓遭难，罪证确凿！依军法，当斩！以儆效尤！行刑！”

“不——！”王威发出绝望的嘶嚎。

剑光如匹练般斩落！

噗！

一颗人头滚落尘埃！腔中热血喷溅在洁白的雪地上，触目惊心！

蓟镇众将跪伏在地，噤若寒蝉，浑身被冷汗浸透！王威的血，清晰地告诉他们：这位年轻的督帅，杀伐决断，绝不容情！无论是边关宿将，还是可能牵扯到的更深背景！

王小伟归剑入鞘，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众将，最终落在副将身上：“即日起，你暂代蓟镇总兵之职！整饬防务，安抚百姓，收拢溃兵！若再有差池，王威便是前车之鉴！”

“末将…末将遵命！”副将声音发颤，连忙领命。

王小伟不再多言，调转马头。他下一个目标，是山海关！是那条盘踞更深、毒牙更利的真正毒蛇——马世龙！

然而，当王小伟带着凛冽的杀气赶回山海关时，等待他的，却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

总督行辕。

李狗儿脸色古怪地呈上一份军报：“督帅，马世龙…死了。”

“死了？”王小伟眉头一皱，“怎么死的？”

“据报…是昨夜在石门寨军营‘巡夜’时，不慎坠马…落入了深涧…尸骨无存。”李狗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发现时，只有他的坐骑在涧边徘徊，马鞍上…还挂着他的佩刀和…半截烧焦的京城密信。”

王小伟接过那半截残信，上面只有几个模糊的字迹：“…王己疑…除卢…速断…” 落款处，一个“高”字依稀可辨。

高？高起潜！

王小伟眼中寒光一闪！好一个杀人灭口！好一个死无对证！魏忠贤、高起潜这条阉党毒蛇，反应倒是快得很！眼见阴谋败露，王威伏诛，马世龙即将成为突破口，立刻抢先一步，将这枚可能反噬的棋子彻底抹去！手段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坠马？深涧？尸骨无存？”王小伟冷笑连连，“真是好‘巧’！好‘干净’！” 他走到巨大的辽东舆图前，目光扫过山海关、蓟州、赫图阿拉…马世龙这颗钉子虽然被拔掉了，但阉党与后金勾结的黑手，却只是暂时缩了回去！皇太极的毒计虽被挫败，但其人隐忍深沉，必不会善罢甘休！

“督帅，马世龙虽死，但其在关内军中党羽甚多，是否…”张破虏上前一步，做了个清洗的手势。

“不。”王小伟抬手制止，目光深邃，“清洗过甚，反易生乱。马世龙一死，其党羽群龙无首，己成惊弓之鸟。传令下去，马世龙‘因公殉职’，着厚葬。对其旧部，既往不咎，但需打散编入各营，严加看管！当务之急，是借大胜之威，彻底掌控蓟辽防务，整军经武！”

他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还有…卢主事伤势如何？”

“回督帅，卢大人身中三箭，失血过多，幸未伤及要害。军医己全力救治，只是…元气大伤，需长期静养。”李狗儿回道。

“嗯。”王小伟点点头，“用最好的药，务必治好他！此役，卢象升居功至伟！其忠勇刚烈，当为天下楷模！本督要亲自为其请功！”

他再次望向舆图上赫图阿拉的位置，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皇太极，你断了爪子，我拔了毒牙。这第一回合，算你棋差一着。但游戏，才刚刚开始。本督倒要看看，你这条潜龙，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风雪呼啸，卷过关城。山海关的夜，在肃杀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新的生机。经此一役，王小伟以铁血手腕和辉煌战功，彻底树立了在蓟辽边军中的无上权威！一只更强大、更凝聚的铁拳，己在辽东大地悄然握紧，等待着下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