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龙渊映雪寒，只手补天裂（下）（2/2）

个跳！”

“主子饶命！下去必死啊！”白甲兵跪地哀嚎。

“违令者——斩！”虎牙刀匹练寒光！

噗嗤！头颅飞起！热血喷溅成冰花！

“谁还违抗？！”岳托甩血咆哮。

三百死士（多为阿哈、蒙古附庸）面如死灰卸甲脱袍，单衣立于冰桥边缘。

“跳！”魔鬼诅咒炸响！

噗通！噗通！噗通！

人体如薪柴投入黑水！极寒窒息惨嚎中，浮冰撞碎躯干，岩石撕裂血肉！三百人堆积卡塞，竟在湍急河道垒起尸骸浮冰堤坝！

黑水阻滞改道，浅滩显现！

“路己铺就！”岳托刀指对岸，“踏忠魂尸骨杀过去！血祭英魂！杀——！”

“杀！杀！杀！”残军兽性爆发，踩同胞冰冷尸身蹚过血水泥泞，如地狱恶鬼扑向对岸！

（九）补天（只手挽天倾）

山海关总督行辕。

风雪怒号拍窗。王小伟立舆图前，烛光拉长孤影。案头两份急报如烙铁：

京师密报：魏阉下狱，崇祯悔悟，叶向高遗折现，朝鲜局破。

宁远袁崇焕八百里加急：辽河故道现岳托部！外围烽燧遭血洗！残军疯魔猛攻！宁远告急！

“好个岳托…好个皇太极！”王小伟声寒如冰。皇极殿胜局难解辽东血火。岳托以人命破天险，首扑宁远，显为报复牵制！

李狗儿闪入呈证：“冰河貂绒鞣剂气味、匕首鞘狼纹，皆与驿馆建虏细作吻合！冰河毒计驿馆暗杀，皆出多尔衮之手！岳托疯扑必有其后手！”

“督帅！”张破虏急谏，“魏阉伏诛，中枢真空！此乃回京肃清余孽掌权绝机！握中枢则粮饷兵源唾手，再犁庭扫穴易如反掌！”

清君侧，掌中枢！诱惑如巨浪拍岸！崇祯悔恨依赖确是良机！

王小伟目光掠过急报，钉死舆图宁远血圈。袁崇焕浴血，边堡哀嚎，岳托屠刀撕裂辽东…若此时返京争权，辽东将流多少血？宁远若失，山海关洞开，京师何安？

烛火爆响。他闭目掠过南苑血肉、卢象升燃眸、山海关碎砖、冰河斧记…最终定格岳托血路与宁远烽烟。

权力重，然重不过将士托付之命，辽东浸血之地，蓟辽总督之责！

双目骤睁！磐石坚定破开风雪！

“传令！”金铁之音裂空！

“一、八百里加急袁崇焕：坚守待援！本督亲率破虏营出关！岳托头颅必取！”

“二、山海关总兵吴襄（注：接替己斩马世龙）、蓟镇总兵曹变蛟（注：接替己斩王威）：关防一级战备！边墙双岗！懈怠者斩！”

“三、李狗儿率‘夜不收’潜入辽西！锁死岳托动向，挖出多尔衮后手！异动则斩首！”

“西、张破虏持尚方宝剑坐镇山海关，总督关内防务粮运！监京畿动向，阉党余孽及诏狱魏阉若有异动——先斩后奏！”

令出如铁流！弃中枢权柄，决然撞向辽东风暴眼！以补天之手，堵岳托撕开之血裂！

“督帅保重！”张破虏虎目含泪跪领命。

李狗儿舔唇狞笑：“多尔衮跑不了！”

王小伟抓起尚方剑大步出辕门。玄氅猎展如鹰翼。风雪中三千破虏营肃杀冲霄！

翻身上马，勒缰望辽西血天。

“开拔！目标——宁远！”

铁骑碎冰雪，黑流贯风雪。补天裂，自血沃辽西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