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沃宁远城，长缨缚苍龙（上）（3/3）

的后手，绝非易与之辈…

“传令全军！加速前进！”王小伟不再多想，猛夹马腹！玄色洪流再次提速，顶着狂风暴雪，向着血火交织的宁远，决死冲锋！

（三）密室藏龙影

宁远城内，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地窖。

空气污浊，弥漫着陈年腌菜的酸腐味和地底的土腥气。一盏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将几个围坐的身影投射在潮湿的土壁上，扭曲晃动，如同鬼魅。

主位上，一个裹着厚厚貂裘的身影微微前倾，油灯的光晕勾勒出他年轻却异常阴鸷的侧脸——正是多尔衮！他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狼头玉坠，眼神深邃如寒潭，仿佛外面的喊杀声、炮火声与他毫无关系。

“十西爷，”下首一个穿着明军把总服饰、面容精悍的中年汉子低声汇报，正是潜伏在宁远多年的后金高级细作，代号“灰隼”，“袁蛮子己是强弩之末！东门角楼今日差点被岳托贝勒的人拿下！守军伤亡惨重，火药箭矢将尽！最多再撑两日，城必破！”

“两日？”多尔衮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岳托堂兄用三百条人命铺路，可不是为了再等两日。”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粗糙的木桌，“‘狼噬’计划，准备得如何了？”

“灰隼”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一切就绪！三处目标：东门火药库、西门粮仓、城中水井！引火之物、剧毒‘七步倒’均己秘密运入，由最可靠的死士看守！只等十西爷您一声令下！届时火光毒烟齐发，全城大乱！袁崇焕首尾难顾！岳托贝勒便可趁乱破城！”

“很好。”多尔衮满意地点点头，眼中寒光一闪，“记住，动手信号——城破之时，三处狼烟齐起！”

“喳！” “灰隼”肃然领命。

另一个穿着商人服饰、满脸市侩的胖子谄媚道：“十西爷，还有一桩喜事！小的通过晋商路子，弄到了王小伟那‘颗粒火药’的一点残渣！虽非完整配方，但经咱们在赫图阿拉的萨满药师分析，里面除了寻常硝硫炭，似乎…还掺了砒霜粉末！”

“砒霜？”多尔衮眉头一挑。

“正是！”胖子商人兴奋道，“萨满说，微量砒霜混入火药，燃烧时毒烟弥漫，能无声无息杀伤周遭敌兵！难怪南苑演武时，那些炸膛的明狗死状凄惨，口鼻流血！王小伟此獠，竟如此歹毒！”

多尔衮眼中精光爆射！这消息…价值连城！若能将此“毒火”之法掌握，再配合他的“狼噬”计划…

“此事绝密！那残渣和萨满的分析，立刻用最快渠道送回赫图阿拉，呈交大汗！”多尔衮沉声命令，“另外，你设法再弄些样品，越多越好！”

“喳！小的明白！”胖子商人连忙应下。

“十西爷，”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来自角落阴影里一个始终沉默、身披黑色斗篷的老者，“李狗儿的‘夜不收’，己经进城了。今日在城西贫户区，我们两个外围的暗桩被拔掉了，手法干净利落，是他们的风格。”

地窖内的气氛瞬间一凝。

“李狗儿…”多尔衮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第一次露出凝重和深深的忌惮。这个王小伟麾下最阴险狡诈的毒蛇，终于还是嗅着味道追来了！

“启动‘影遁’！”多尔衮果断下令，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所有非核心人员，立刻静默！核心死士，化整为零，隐匿待命！‘灰隼’，你亲自负责保护药师和毒药！‘狼噬’计划，只待最后信号！在信号发出前，绝不能让李狗儿找到这里！”

“喳！”几人齐声应诺，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的地窖通道中。

油灯的光晕下，只剩下多尔衮一人。他缓缓起身，走到地窖唯一的通风口下，侧耳倾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厮杀声和风雪呼啸。手中那枚狼头玉坠，被他死死攥紧，骨节发白。

“王小伟…李狗儿…”他低声自语，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这宁远城，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