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寒刃映铁甲，暗流涌朝堂（上）（1/2）

（一）雪夜收尸人

宁远城外二十里，无名荒冢。,精￠武.暁?税-蛧′ !首.发\

腊月二十五的子夜，风雪稍歇，惨白的月光透过云隙，照在这片新垒的尸山上。数百具后金兵尸体被刻意堆叠成金字塔状，最顶端插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桩，岳托那颗独眼圆睁的头颅被高高挑起，冻结的血浆在月光下泛着黑紫色的光泽。木桩上刻着八个遒劲大字："犯明疆者，有如此颅"。

尸堆旁，十几个披着白色狼皮的身影如同鬼魅，无声地翻检着尸体。他们动作娴熟，每检查完一具，就用弯刀割下右耳，装入腰间皮囊。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暗红色的脚印，延伸向远处的密林。

"贝勒爷的耳朵呢？"为首的白狼皮突然暴怒，一脚踹翻正在翻检的亲随，"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亲随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回、回主子，奴才翻遍尸堆，确实没有十西贝勒的耳朵...只有、只有这个..."他颤抖着捧起半块被血浸透的狼头玉坠。

白狼皮一把抓过玉坠，指节捏得发白。月光照亮他的脸——竟是多尔衮麾下第一谋士，汉军旗统领范文程！他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十西爷还活着...传令，放弃收尸，立刻搜索方圆三十里所有村落、山洞！活要见人..."

"嗖——"

破空声骤起！一支三棱透甲箭从百步外的树冠中激射而来，精准贯穿范文程身旁亲随的咽喉！尸体栽倒的闷响惊起林中寒鸦！

"敌袭！隐蔽！"范文程反应极快，一个翻滚躲到尸堆后。其余白狼皮纷纷抽刀张弓，警惕地望向箭矢来处。

黑暗中，三十名全身裹着白麻布、只露双眼的"夜不收"精锐，如同雪地幽灵，从西面八方缓缓逼近。为首之人手持一柄造型怪异的三连弩（可连发三支弩箭），正是李狗儿麾下得力干将——"雪鹞子"韩猛。\求·书-帮, .更?薪~最.全′

"建奴的狗，也配碰我大明将士的京观？"韩猛声音沙哑，三连弩稳稳指向范文程藏身处，"留下耳朵，滚回你们的狗窝。否则..."他脚下一挑，一具后金兵尸体翻倒，露出被剥得精光、刻满羞辱文字的后背。

范文程眼中怒火燃烧，却强压冲动。他清楚，在这雪夜荒郊与夜不收缠斗，纵能惨胜，也绝难全身而退。更关键的是——十西爷生死未卜！

"撤！"范文程咬牙低吼，甩手掷出一颗烟雾弹。"嘭"的一声闷响，刺鼻的黄烟弥漫开来。待烟雾散尽，白狼皮们己不见踪影，只留下几具被割耳的尸体。

韩猛并未追击，而是快步走到尸堆前，仔细检查被翻动过的痕迹。突然，他目光一凝——岳托无头尸身的右手，竟被人用刀剖开，掌心里赫然藏着一小卷羊皮！

"果然有猫腻..."韩猛刚要去取，身后传来急促的鸟鸣暗号。他神色一变，迅速用匕首连皮带肉剜下那块羊皮，塞入怀中。几乎同时，远处传来大队骑兵逼近的震动！

"撤！按丙号预案！"夜不收们如同融化在雪地中，瞬间消失无踪。

半刻钟后，三百名打着火把的关宁铁骑呼啸而至。为首将领看着空荡荡的尸堆和雪地上杂乱的脚印，脸色阴沉如水——正是奉吴三桂之命前来"清理战场"的关宁军游击将军郭云龙。

"搜！一寸雪地也不要放过！"郭云龙厉声喝道，"少将军要的东西，必须找到！"

（二）密室血诏

宁远城，临时总督行辕。

烛火摇曳，将王小伟的身影投在墙上，如同蛰伏的巨兽。案头摊开着三份截然不同的文书：

左侧是袁崇焕亲笔所书的《宁远守城录》，详细记录了城防漏洞与改进建议；

右侧是李狗儿刚刚送来的密报——多尔衮残部疑似潜入锦州，与当地晋商有秘密接触；

而正中那份，却是一封盖着司礼监印玺的"密旨"，由八百里加急送至，内容匪夷所思：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蓟辽总督王小伟荡寇有功，着即返京叙职受赏。,零,点\看\书? ?埂·辛?罪~全^辽东军务暂交山海关总兵吴襄署理。宁远守将袁崇焕调任大同副总兵，即刻启程。钦此。"

"呵..."王小伟指尖轻叩案几，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这道旨意处处透着诡异——魏忠贤己伏诛，司礼监怎还敢用印？袁崇焕刚立大功却被明升暗降调离前线？更蹊跷的是，传旨太监交旨后竟"暴病身亡"，尸首当夜就被火化！

"督帅，此诏必是矫诏！"张破虏按刀而立，眼中怒火燃烧，"吴襄那老狐狸，定是勾结朝中阉党余孽..."

"未必是吴襄。"王小伟轻轻摇头，从怀中取出韩猛冒死带回的羊皮卷。羊皮上满是血污，却仍能辨认出几行残缺的满文和一幅奇怪的图案——赫然是宁远至山海关的兵力布防图！图中标注着几处隐秘小路和...吴字营旗的移动轨迹！

"这是从岳托尸身所得。"王小伟声音冰冷，"看来我们的吴总兵，与建虏的勾连，比想象中更深。"

李狗儿幽灵般从阴影中现身："督帅，还有更蹊跷的——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