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寒刃映铁甲，暗流涌朝堂（上）（2/2）

吴三桂那小子，偷偷收殓了三十具铁浮屠重甲，藏在其父的别院地窖。"他舔了舔嘴唇，"更奇怪的是，曹变蛟今早突然告病，闭门不出..."

话音未落，亲兵急报："督帅！曹总兵求见！说有十万火急之事！"

王小伟眼中精光一闪："让他进来。"

曹变蛟踉跄入内，这位昨日还生龙活虎的悍将，此刻面色惨白如纸，嘴角隐有血丝！他扑通跪地，从怀中掏出一封染血的信笺："督帅...末将...中毒了...这是今早在营房发现的..."

信笺上只有一行狰狞血字：

"敢泄半字，砒霜噬心！——灰狼拜上"

王小伟猛地站起，一掌拍在曹变蛟后背！内家推宫术发动！曹变蛟"哇"的喷出一口黑血，血中竟有细小的银色颗粒！

"水银混合砒霜..."王小伟眼神锐利如刀，"好毒的手段。狗儿，立刻去查..."

"报——！"又一名亲兵狂奔而入，"锦州急报！多尔衮残部袭击了军械库，抢走了三门红衣大炮和二十桶火药！守备将军...是吴襄的妻弟！"

屋外，更夫的梆子声远远传来。己是三更天，风雪再起。王小伟负手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寒芒如星：

"传令，全军戒备。明日卯时，我要亲自'送'袁大人赴任。"

（三）早朝惊变

紫禁城，皇极殿。

天启七年腊月二十六的朔望大朝，本该是魏忠贤伏诛后的喜庆场面，却因一封弹劾奏章而剑拔弩张。

"陛下！蓟辽总督王小伟擅杀大将、私调兵马、截留粮饷，更纵容部下虐杀俘虏筑京观！此等跋扈之行，与魏阉何异？"都察院左都御史温体仁手捧玉笏，声泪俱下，"今有宁远守军血书为证！"

龙椅上，崇祯面色阴沉。他接过王承恩递上的"血书"——一件破烂的军服上，用血写着控诉王小伟"克扣军饷""滥杀无辜"的罪状，署名是"宁远忠勇将士"。

"陛下！"兵部侍郎侯恂出列驳斥，"此血书字迹相同，显是一人所为！且宁远大捷刚过，将士皆称颂王督帅..."

"侯大人此言差矣！"周延儒阴恻恻插话，"正因大捷，某些人才敢居功自傲！听闻王督帅在辽东，将士只知有督帅，不知有陛下啊！"

殿中顿时一片哗然！这几乎是赤裸裸地暗示王小伟拥兵自重！

"陛下！"张破虏突然从殿外大步而入！甲胄铿锵，尚方宝剑悬于腰间，惊得文官们纷纷避让！他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份密折："臣有辽东八百里加急军情！"

崇祯展开密折，脸色骤变！折中详细记录了吴襄父子私通建虏、私藏重甲的铁证，更附有岳托尸身中搜出的密信残页！最关键的是——多尔衮未死，正集结残部，准备趁明军内乱再攻宁远！

"温爱卿。"崇祯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这血书，是何人呈递？"

温体仁额头渗出冷汗："是...是山海关驿卒..."

"哦？"崇祯猛地将茶盏砸在地上！瓷片飞溅！"那为何驿卒供称，此物是吴三桂家仆所赠？为何血书布料，经锦衣卫查验，竟与上月拨给吴字营的军服同批？"

温体仁面如土色，扑通跪倒："臣...臣冤枉..."

"冤枉？"崇祯冷笑，从龙案抽屉取出一叠密奏甩下，"那这些吴襄与你的密信往来，也是冤枉？"

纸张纷飞中，周延儒悄然后退半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没想到，这个看似被他们玩弄于股掌的少年天子，竟早己暗中布局！

"传旨！"崇祯起身，龙袍无风自动，"吴襄父子即刻锁拿进京！山海关总兵由曹变蛟接任！温体仁革职查办！至于王卿..."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加封太子太保，赐蟒袍玉带，辽东军务...全权处置！"

张破虏重重叩首："臣，代督帅谢恩！"起身时，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周延儒，后者如芒在背。

退朝后，崇祯独留张破虏至乾清宫。年轻的皇帝凝视着辽东地图，突然问道："张卿，若朕现在召王卿回京...辽东会乱吗？"

张破虏沉默片刻，抱拳首言："会。但督帅必奉诏。"

崇祯苦笑，手指划过地图上那道蜿蜒的长城："朕知道...朕都知道..."

窗外，雪又开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