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寒刃映铁甲，暗流涌朝堂（中）（1/2）

（西）别院密匣

山海关，吴氏别院。¨小?税?C-M′S_ ~庚¨薪￠罪~全.

腊月二十七寅时三刻，雪虐风饕。这座位于城西的豪华宅邸表面静谧，后院马厩却藏着十二匹口衔枚、蹄裹布的战马。地窖入口被伪装成枯井，井下传来微弱的金铁碰撞声。

"再快点！必须在天亮前运出去！"吴三桂压低声音呵斥。这位年仅二十岁的游击将军，面容俊秀却透着阴鸷。他手中马灯照亮地窖角落——三十具铁浮屠重甲被拆卸成部件，整齐码放在樟木箱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箱盖上用金漆描绘的蟠龙吞日纹样，绝非后金工艺！

"少将军..."一名心腹家丁突然惊恐地指向某具铠甲内衬，"这...这是..."

吴三桂凑近，瞳孔骤缩！铠甲胸甲内侧，赫然刻着几行细若蚊足的满文！他虽不识满文，但那个反复出现的"洪台吉"（皇太极尊号）却认得真切！更可怕的是，满文旁还刻着一列汉字：

"壬戌年腊月，吴襄受甲于沈阳，盟誓共诛..."

后面的字迹被人为刮花，但己足够触目惊心！

"混账！"吴三桂额头青筋暴起，拔刀就要劈毁证据。刀锋将至刹那，他猛然收势——这可能是保命的筹码！他迅速扯下那块内衬甲片塞入怀中，厉声道："其余的全部烧掉！灰烬埋进马粪堆！"

"少将军好手段。"地窖阴影里突然响起沙哑的赞叹。?白?马`书`院! +勉`沸^跃·黩_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老者拄着鸠杖缓步而出，竟是本该在锦州的晋商领袖范永斗！"不过烧了多可惜？这些铠甲，在宣府能换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

吴三桂冷笑："范老不怕掉脑袋？"

"怕？"范永斗从袖中掏出一封火漆密信，"看看这个再说话。"

信封上赫然盖着宣大总督府印！吴三桂拆信一看，脸色瞬间惨白——信中竟是宣大总督张晓亲笔，称己接到兵部密令，只要吴氏父子"戴罪立功"，配合擒杀王小伟，不仅前罪尽赦，更保吴三桂接任蓟镇总兵！

"周阁老的手笔。"范永斗意味深长地指了指头顶，"那位少年天子，终究信不过你们这些武将啊..."

吴三桂攥信的手微微发抖。他突然想起父亲常说的话："在这世道，想活着，就得比毒蛇更毒。"

"我要先见多尔衮。"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活的！"

（五）雪原断耳

锦州以北三十里，羊肠子河。

暴风雪中的河谷如同巨兽食道，两侧岩壁挂满冰棱。一支约两百人的残兵在齐膝深的雪中艰难跋涉，队伍中央的担架上，多尔衮裹着三层貂裘仍瑟瑟发抖。他左耳伤口溃烂流脓，整张脸呈现不正常的青灰色，每次呼吸都带着"嗬嗬"的杂音。

"十...十西爷..."一名戈什哈跪在担架前，"范家商队...失联了..."

多尔衮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暴怒。_3\3*k~s￠w·.\c￠o¨m_他挣扎着摸出那把狼头匕首，猛地扎进戈什哈咽喉！鲜血喷溅在雪地上，瞬间冻结成猩红的冰花。

"废物..."多尔衮喘息着看向河谷尽头，"还有...多远..."

"回主子，过了前面鹰嘴崖，就是科尔沁的地界。"侍卫长跪地禀报，"但探马发现...发现雪地有马蹄印...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关宁军的...三棱箭簇痕迹。"

多尔衮瞳孔骤缩！他太熟悉这种箭了——宁远城隍庙地窖外，李狗儿的夜不收用的就是这种带倒钩的三棱箭！

"埋伏...有埋伏！"多尔衮突然嘶吼，"后队变前队！撤..."

话音未落！

咻咻咻——！

数十支火箭从两侧崖壁呼啸而下！不是寻常火箭，而是绑着辣椒砒霜毒烟罐的特制箭！箭矢钉入雪地瞬间，罐体炸裂，刺鼻的黄绿色烟雾如同活物般蔓延开来！

"咳咳...我的眼睛！"

"有毒！闭气！"

队伍瞬间大乱！马匹惊嘶着将骑手甩下，士兵们捂着脸痛苦翻滚。烟雾中，三十余骑白衣鬼影从雪地里暴起！人手一柄三连发手弩，箭无虚发！

多尔衮的侍卫长刚拔出弯刀，就被三支弩箭贯穿胸腹！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血洞，缓缓跪倒。烟雾稍散，他终于看清了那个站在多尔衮担架前的瘦小身影——

李狗儿！

"十西贝勒，别来无恙？"李狗儿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他手中把玩着一枚带血的银针，正是当初射穿多尔衮耳垂的那枚！

多尔衮挣扎着摸向枕下的燧发短铳（欧洲传教士所赠），却被李狗儿一脚踩住手腕！分筋错骨手发动！腕骨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啊！"多尔衮惨嚎，"你...你敢杀我...洪台吉...必..."

"杀你？"李狗儿弯腰，像捡垃圾般揪住多尔衮的辫子，"我家督帅要你活着...活着看皇太极怎么救你。"说着，他变戏法般掏出一个小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