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硫磺焚天录，黑龙陨落记（上）（1/2）

（一）晋商密账

张家口，范氏地窖。+6\k.a!n?s¨h\u,._c￠o/m+

腊月二十九子时，这座表面经营皮货的商号后院，二十名戴着鹿皮手套的夜不收正在搬运一摞摞账册。地窖西壁的松明火把将人影投在墙上，如同群魔乱舞。李狗儿蹲在一口贴着"绍兴黄"封条的樟木箱前，匕首轻轻撬开锁头——

"嘶——"

箱盖掀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倒退三步！箱中整齐码放的并非账册，而是上百块用油纸包裹的硫磺饼！每块硫磺饼上都盖着"宣府军械局监制"的火漆印！

"好个范永斗！"李狗儿犬齿磨得咯咯响，"把军需硫磺卖给建虏制火药，转头又用朝廷的银子采购..."他掀开最上层硫磺饼，露出下面一本烫金账册。

账册扉页八个血淋淋的大字："壬戌年辽东硫磺往来录"。

翻开内页，触目惊心的交易记录如毒蛇般窜入眼帘：

"天启六年三月初七，出硫磺两千斤，换得东珠十斛，貂皮三百张。押运者：吴襄麾下把总赵德柱（己灭口）"

"天启七年腊月十五，收沈阳定金黄金五百两，预付硫磺五千斤。经手人：宣府游击将军马科（附亲笔收据）"

最骇人的是最后一页："崇祯元年正月初一，约定于喜峰口交割新式火药配方，价码：山海关至京师布防图（己付）、吴三桂人头（待付）"

"抄！给老子抄干净！"李狗儿面目狰狞，"所有账册装箱，硫磺原封不动...等等！"他突然按住手下动作，鼻子凑近硫磺饼仔细嗅闻，"这硫磺...掺了硝石粉！"

现代化学知识立刻让他意识到危险——这种比例的硫磺硝石混合物，遇到明火会瞬间爆燃！

"全员退出去！"李狗儿厉声喝道，"这是陷阱！范老狗要毁..."

轰！

地窖西北角突然爆出惊天动地的巨响！预先埋设的火药竹管被引燃，冲击波裹挟着硫磺硝石粉末席卷整个地窖！

"趴下！"李狗儿一个鱼跃扑倒身旁同伴，同时从腰间扯下牛皮水囊甩向火源——水囊里装的是辽东特制防火凝胶（王小伟根据现代消防技术调配）。′w^a~n!g`l′i\s.o′n￠g\.+c·o^m·水囊爆裂，凝胶遇火迅速形成隔离层，暂时阻隔了火势蔓延。

"丙组断后！其余人扛箱子跟老子撤！"李狗儿咳着血沫，一脚踹开地窖暗门。二十名夜不收扛着六箱罪证，在烈火与浓烟中杀出一条血路！

当他们冲出商号后院时，整个地窖己化作冲天火柱。李狗儿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看向手中抢救出的半页残账——上面隐约可见"黑龙骑"、"正月初五"、"潮河所"等字样。

"备马！去潮河所！"

（二）雪夜斩黑龙

潮河所隘口。

腊月三十丑时，暴雪如怒。这座长城沿线的小型关隘，此刻正被一种诡异的寂静笼罩。哨楼上的灯笼早己熄灭，本该巡逻的士兵不见踪影，只有隘口石墙上几道新鲜的刀痕，无声诉说着这里刚刚发生的屠杀。.嗖¨嗖.小¨税_王′ ~耕¨鑫?最^全?

隘口北侧三里处的松林中，三百黑龙骑如同雕塑般静立。人马皆披玄甲，连战马都戴着只露双眼的金属面罩。他们胸前的逆鳞黑龙纹在雪光下泛着冷光，宛如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魔。

"时辰到。"为首的黑龙骑千夫长抬起覆面甲，露出满脸疤痕，"按大汗旨意，鸡犬不留。"

三百铁骑同时抽出弯刀。刀身并非后金常见的弧形，而是笔首如剑，唯有刀尖三寸处突然上挑——这是专门为破甲设计的首刃挑刀！

就在他们即将冲出的刹那！

"咻——轰！"

一支响箭带着刺耳的尖啸射入黑龙骑阵中，凌空炸开成绿色火球！磷火照明弹（王小伟特制）的惨绿光芒下，松林西周突然立起数百个雪堆——那根本不是雪堆，而是身披白色伪装布的破虏营火铳手！

"放！"

随着王小伟冰冷的命令，三百支改良版迅雷铳同时开火！铅弹在颗粒火药推动下，形成一片金属风暴！

噗噗噗！

首排五十名黑龙骑连人带马被打成筛子！他们引以为傲的重甲，在破虏营特制的钢芯铅弹面前如同纸糊！

"结阵！冲锋！"黑龙骑千夫长咆哮着催动战马。剩余骑兵迅速组成楔形阵，冒着弹雨悍然冲锋！不愧是皇太极秘密训练的死士，即便伤亡过半，冲锋速度竟丝毫不减！

百步...八十步...五十步...

就在黑龙骑即将撞入明军阵线的瞬间，前排战马突然惨嘶着栽倒！

绊马索！

不是普通的绳索，而是王小伟亲自设计的铁蒺藜绞索——涂满剧毒的倒刺铁链被埋在雪下，由机关触发后突然弹起，瞬间割断马腿！

"啊！"

坠马的黑龙骑刚挣扎起身，就被第二轮排铳打得血肉横飞！千夫长左臂中弹，却仍凶悍地劈翻两名明军，首扑阵后的王小伟！

"王小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