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代王府的鸿门宴（1/2）

（一）铜雀深宫

代王府的铜雀台暖阁里，地龙烧得正旺。.卡`卡-暁,税/徃! ′最?欣^蟑￠劫\埂^芯^筷′范永斗搓着手，不安地看着窗外飘雪。这位晋商领袖此刻全无平日的从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慌什么？"宣府总兵侯世禄斜倚在胡床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精致的西洋短铳，"王小伟现在应该正忙着清点你那些被缴获的'瓷器'呢。"

代王朱鼎渭轻轻抿了口茶，青瓷茶盏在他肥白的手指间显得格外小巧："侯总兵，你确定那本《火器制造图谱》己经销毁了？"

"王爷放心，"范永斗急忙躬身，"老宅地窖的机关是请澳门工匠设计的，一旦触发，千斤闸落下，铸铁炉会熔化所有模具。"

暖阁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侯世禄猛地坐首身子，短铳己经指向门口。进来的是个满脸风霜的驼队管事，他扑通跪倒在地："东家，不好了！曹变蛟的骑兵出现在杀虎口！"

茶盏摔碎在地，代王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不是说王小伟病了吗？"

"是伪装！"侯世禄咬牙切齿，"我们中计了！"

范永斗突然想起什么，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今早收到的飞鸽传书...说是在沧州截获的漕船上...发现了我们与毛文龙的往来凭证..."

"废物！"侯世禄一脚踹翻茶几，"立刻发信号给埋伏在得胜堡的死士，今晚就动手！"

（二）瓮城杀局

大同城东二十里的得胜堡，原本是防备蒙古人的军事要塞，此刻却成了阴谋的温床。`如.蚊?蛧_ _追~嶵,新!彰!节\堡内校场上，三百名"商队护卫"正在操练，他们手中的雁翎刀闪着寒光，动作整齐划一——这绝不是普通护卫该有的身手。

曹变蛟带着五十名精锐夜不收潜伏在堡外雪地里。他们从宣府昼夜兼程，人衔枚马裹蹄，终于赶在日落前抵达。

"将军，不对劲。"副将压低声音，"堡门前的车辙印太深，像是运过重物。"

曹变蛟眯起眼睛。暮色中，隐约可见堡墙上的垛口后有人影晃动，那些人身形魁梧，头顶却不见明军制式的铁盔反光。^y/u`e¨d+u.d^i?.~c-o~m?

"是蒙古人！"曹变蛟心头一紧，"快发响箭通知督帅！"

话音未落，堡门突然洞开，一队骑兵旋风般冲出。最前面的骑士手持一杆奇特的长枪，枪尖不是常见的柳叶形，而是三棱锥状——正是后金白甲兵惯用的破甲锥！

"结阵！"曹变蛟大喝一声，夜不收们迅速组成圆阵。但敌人来势太快，转眼间就有三名士兵被长枪刺穿。

千钧一发之际，雪地里突然炸开一连串火光。燧发短铳的轰鸣声中，冲锋的骑兵纷纷落马。曹变蛟回头望去，只见王小伟带着三十名黑衣人从侧翼杀出，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支冒着青烟的短铳。

"督帅！他们勾结了蒙古人和后金！"曹变蛟大喊。

王小伟没有答话，他一个箭步上前，手中绣春刀划出一道寒光，将那名持破甲锥的骑士连人带枪劈成两半。鲜血喷溅在雪地上，像极了宣府那晚看到的红梅。

（三）铜墙铁壁

代王府的地道里，范永斗举着火把踉跄前行。这条密道是永乐年间修建的，首通城外云冈石窟。他怀里揣着半张没来得及销毁的图纸——那是卜加劳铸炮厂最新式24磅舰炮的剖面图。

"只要逃到归化城，把图纸交给林丹汗..."范永斗喘着粗气，突然脚下一滑，火把掉进暗河熄灭了。

黑暗中传来铁靴踏地的声响。范永斗惊恐地回头，看到两点幽绿的光芒在逼近——那是夜不收佩戴的猫眼石，专门用于夜战。

"范东家好雅兴，寒冬腊月还来地道赏景？"王小伟的声音在甬道中回荡，伴随着绣春刀出鞘的铮鸣。

范永斗扑通跪倒："督帅饶命！我可以交出所有晋商在各地的仓库位置，还有...还有我们贿赂过的官员名单！"

"名单？"王小伟冷笑一声，"你是说这个吗？"他从怀中掏出一本烧焦的账册，正是李狗儿从漕船上抢救出来的那半本。

借着重新点燃的火把光亮，范永斗看到账册最后一页赫然写着："天启七年冬至，代王收西洋自鸣钟两座，折银五千两；侯世禄收红夷大炮一门，折银八千两..."

"你以为朝廷不知道你们那些勾当？"王小伟的刀尖挑起范永斗的下巴，"皇上要的从来不是名单，而是..."

"铸炮厂的位置！"范永斗突然狰狞大笑，"你们永远找不到！它在..."

话未说完，一支弩箭突然从暗处射来，正中范永斗咽喉。王小伟猛地扑向箭矢来向，却只抓到一把飘落的羽毛——是蒙古人常用的雕翎箭。

当王小伟回到地面时，大同城的骚乱己经平息。曹变蛟押着被五花大绑的侯世禄走来，代王则在王府后院投井自尽。

"督帅，要追查铸炮厂吗？"赵铁柱问道。

王小伟摇摇头，从怀中取出那半张图纸："有这半张图，我们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