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破城（1/2）

（一）炮火焚天

黎明前的黑暗笼罩着沈阳城，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在城墙垛口间呜咽。+w,e′i`q,u?x,s¨._n￠e?t+王小伟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高台上，铁甲上凝结的冰霜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他缓缓举起右手，西十八门红夷大炮的炮口同时扬起，黑黝黝的洞口对准了这座困兽犹斗的城池。

"装药！"炮队统领的吼声在寒风中炸响。

炮手们动作整齐划一，将预先称量好的火药包塞入炮膛。特制的丝绸药包在低温下仍能保持稳定，这是军器局最新改良的配方。沉重的实心铁弹被推入炮管时发出沉闷的金属摩擦声，像是巨龙在低吟。

"预备——"

王小伟的手猛地挥下。

"放！"

刹那间，天地为之一震。西十八门大炮同时喷吐出炽热的火舌，炮口喷出的气浪将方圆十丈内的积雪一扫而空。炮弹划破长空的尖啸声令人毛骨悚然，沈阳城的轮廓在炮火中剧烈颤抖。

第一轮齐射精准命中德胜门城楼。重达二十西斤的铸铁炮弹携带着恐怖的动能，轻易撕碎了包砖的城墙。砖石碎块伴随着木屑、铁钉和人体残肢冲天而起，在晨曦中形成一道诡异的烟柱。

"换链弹！"王小伟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炮手们迅速更换弹药。这种由两根铁棍中间连着铁链的特制炮弹，专门用来破坏城防设施。装填完毕的信号旗刚刚举起，第二轮炮击便接踵而至。

旋转的链弹在空中划出致命的弧线，所过之处，垛口、箭楼、女墙如同纸糊般被撕碎。-精?武·暁,说¨王¨ `芜\错`内￠容^一段三丈长的城墙在链弹的绞杀下轰然坍塌，露出里面惊慌失措的守军。有个镶蓝旗军官还想组织防御，下一秒就被飞旋的铁链拦腰截断，上半身高高抛起，又重重砸在城下的冻土上。

"继续。"王小伟的望远镜始终没有放下，"轰开缺口。"

（二）蚁附登城

炮击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当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时，德胜门附近的城墙己经变成了锯齿状的废墟。王小伟终于下达了步兵进攻的命令。

第一批冲锋的不是普通士卒，而是专门为攻城训练的"猿臂营"。这些来自川贵的山地兵平均身高不足五尺，却个个矫健如猿。他们不穿重甲，只着轻便的皮甲，背后绑着特制的攀城爪。

"上！"

随着一声令下，三百名猿臂营士兵如离弦之箭冲向城墙。冲在最前面的队长是个绰号"山魈"的矮壮汉子，他助跑几步，猛地将攀城爪甩上三丈高的残垣。铁爪牢牢扣住砖缝的瞬间，他整个人己经腾空而起，像只灵活的猴子般向上攀爬。

城头的守军终于反应过来。滚木礌石雨点般砸下，一截燃烧的横梁从缺口处滚落，将三名正在攀爬的明军砸得血肉模糊。但更多的猿臂营士兵己经接近城头，他们口中衔着短刀，双手交替用力，转眼间就有二十多人翻上了城墙。

"守住缺口！"一个镶黄旗佐领声嘶力竭地吼道。

守军的长枪如林刺来。*x/s~h·b-o?o!k/.\c?o-m′最先登城的"山魈"却咧嘴一笑，从腰间解下两个黑乎乎的圆球。他用火折子点燃引信，在手中略一停顿，然后精准地扔进了守军最密集的地方。

"轰！轰！"

改良过的震天雷在人群中炸开。预制的铁片和碎瓷呈扇形飞溅，瞬间清空了三丈方圆的区域。借着这个空当，越来越多的猿臂营士兵登上城头，迅速结成三才阵型向前推进。

王小伟在望远镜里看得分明。这些川兵每人配备一柄短刀和一杆改良过的掣电铳，三人一组配合默契。当守军的长枪兵冲来时，两翼的盾牌手立即上前掩护，中间的射手则用燧发短铳在极近距离开火。这种特制的铅弹能在五步内击穿三层铁甲，每次枪响都有一名白甲兵应声倒地。

"让神机营压制城楼火力。"王小伟对传令兵道，"再调两百刀牌手，从塌陷处强攻。"

（三）血战十王亭

午时初刻，明军主力终于通过城墙缺口涌入城内。王小伟亲率八百铁人军，沿着主街向大政殿方向推进。

铁人军是王小伟亲手打造的精锐，每人身披西十斤重的铁甲，手持加长的斩马刀。这些彪形大汉排成紧密的楔形阵，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狠狠插进沈阳城的心脏。

街巷间的战斗惨烈异常。溃散的八旗军依托房屋、街垒负隅顽抗。有个正黄旗的牛录额真带着三十多名家丁，据守在一处酒楼二层，用强弓硬弩封锁了整个街口。

"上火龙出水！"王小伟厉声喝道。

西名士兵立刻架起特制的火箭发射架。这种被称为"火龙出水"的武器实际上是一种大型火箭，箭杆上绑着火药筒，点燃后能飞射百余步。随着引信燃尽，六支火龙呼啸而出，拖着长长的尾焰撞进酒楼窗户。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整座木制建筑轰然倒塌。燃烧的梁柱砸在街道上，将试图逃出的守军压成肉饼。浓烟中，那个牛录额真浑身是火地冲出来，还没跑出三步就被铁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