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擒龙（1/2）

（一）困兽之斗

大政殿内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像是有人打翻了十缸陈年铁锈。,我/的.书*城_ ￠蕞￠歆_璋^结*更′欣·快·

王小伟踩着满地碎瓷和断箭踏入殿中，铁靴碾过一幅被撕烂的《女真狩猎图》，绢帛在他脚下发出细微的断裂声。皇太极的尸体还保持着倒地的姿势，右手死死攥着胸前的朝珠，指节泛着青白，仿佛要把那串象征权力的东珠捏进骨血里。

殿内十二根蟠龙金柱上溅满血迹，最粗的那根柱子上钉着个镶黄旗参领，一支铁箭贯穿他的咽喉，将他整个人悬在离地三尺处。尸体的脚尖还在滴血，在汉白玉地面上积成一个小小的血洼。

"报——！豪格带着三十死士往北门去了！"传令兵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激起回声。

王小伟头也不回，目光落在皇太极腰间露出的一截鎏金钥匙上："让曹变蛟带轻骑去追。"他蹲下身，掰开皇太极僵硬的手指。一颗颗东珠朝珠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再调一队夜不收，盯死多尔衮的府邸。"

角落里突然传来微弱的呻吟。王小伟的绣春刀瞬间出鞘，刀尖挑开一堆染血的帷幔——是个十七八岁的包衣少年，腹部插着半截断箭。¨衫.八+墈.书?王\ +埂·鑫/嶵-哙·

"清、清宁宫......地窖......"少年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涌出一股血沫，"大汗的......密室......"

王小伟的刀尖轻轻划过少年咽喉："说清楚。"

"龙......龙脉图......"少年的瞳孔开始扩散，"钥匙......开......石匣......"

刀光一闪。王小伟甩去刃上血珠，转身时大氅在血泊中拖出一道暗红的痕迹："去清宁宫。"

（二）地窖惊变

清宁宫的地窖入口藏在西暖阁的灶台后，机关做得极其精巧。

王小伟用鎏金钥匙旋开暗锁时，铁门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像是某种沉睡的猛兽被惊醒了呼吸。推开门的瞬间，霉味混着古怪的药香扑面而来，那味道像是陈年的麝香里掺了腐坏的参须，刺得人太阳穴首跳。

火把的光亮照出向下延伸的台阶，每一级都刻着满文咒语。台阶上的青苔被人长期踩踏，形成一条滑腻的"路"，显然经常有人进出。

"督帅，有诈。"赵铁柱拦住要往下走的王小伟，"这苔藓太整齐了。¨我^得¨书_城· /更′歆_最\全?"

王小伟眯起眼。确实，那些青苔的分布像是刻意为之——中间一条被踩得发亮，两侧却异常茂盛。他抽出三支箭递给身后的神射手："射台阶第三、七、十一级。"

"嗖！嗖！嗖！"

箭矢钉入石阶的瞬间，整段台阶突然翻转！露出底下闪着寒光的铁蒺藜阵，最长的尖刺上还泛着诡异的蓝光——淬了剧毒。

"跳过去。"王小伟后退几步，一个助跑跃过陷阱。落地时靴底踩到个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是只被毒死的灰鼠，尸体己经半腐。

地窖第三层比想象中宽敞得多。二十丈见方的空间里，整整齐齐码着上百口樟木箱，箱角包着鎏金铜皮。最中央的石台上摊着一幅巨大的《辽东山川形势图》，羊皮制成的图卷上，用朱砂和金粉标着密密麻麻的路线和据点。

王小伟的指尖拂过那些朱砂线。在标注长白山的位置，画着条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龙眼处嵌着两颗罕见的黑珍珠。

"龙脉图......"他轻声自语。难怪皇太极能屡次躲过围剿，原来把辽东的军事要冲都标在这图上。

"砰！"

突如其来的铳声在地窖里炸响。王小伟侧身翻滚的瞬间，一颗铅弹擦着他耳畔飞过，打在身后的樟木箱上，木屑西溅。

阴影里缓缓站起一个佝偻的身影——是多尔衮！这位重伤未愈的睿亲王脸色惨白如纸，左腿的夹板渗着血，右手却稳稳握着一柄精致的燧发手铳。

"王......小伟......"多尔衮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毁了我......大金......"

铳口火光再次闪现。

（三）冰河追凶

浑河的冰面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像块巨大的磨砂琉璃。

豪格伏在马背上狂奔，肺里像是塞了团烧红的炭。他身后只剩下五名亲兵，个个带伤。北门的突围惨烈至极——曹变蛟的轻骑像狼群般撕碎了他们的队伍，三十死士现在只剩这几个残兵。

"贝勒爷，过了河就是蒙古地界......"一个亲兵话没说完，突然连人带马消失在冰面上！

"轰隆！"

冰层塌陷的巨响中，一个首径三丈的冰窟窿赫然出现。落水的战马只来得及发出半声嘶鸣，就被湍急的暗流卷走。破碎的冰缘处，能看到明显的人工凿痕——这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有埋伏！"

两岸雪堆突然炸开。李狗儿带着两百弓弩手站起身，每张弩上都搭着特制的倒钩箭。更可怕的是，冰窟窿周围不知何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