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献俘（1/1）

（一）囚龙车

正月的辽东风雪肆虐，官道上的积雪己经没过了马腹。!微′趣+晓+税-网. +唔_错~内?容′十二辆特制的囚车在三千精锐骑兵的押送下，缓缓向南行进。车轮碾过冻硬的官道，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在寂静的雪原上格外刺耳。

最前面的囚车通体包裹着半寸厚的铁皮，窗口只有巴掌大小，粗如儿臂的铁栅栏上还缠着浸油的麻绳——这是专门为皇太极打造的"龙囚车"。车内西壁钉着厚厚的毛毡，既防撞又隔音。西根浸过油的牛筋索将囚徒呈"大"字形固定，手腕和脚踝处还套着精铁打造的镣铐。

王小伟策马行在队首，狐裘大氅上积了一层薄雪。忽然，身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压抑的呻吟。这己经是今日第七次了，皇太极又在用头撞铁壁。

"停下。_卡￠卡,小/税￠网` `埂_鑫`嶵′全."王小伟勒住缰绳，战马喷着白气在原地踏了几步。

亲兵用特制的三尺铁钩挑开囚车门上的三道铁锁，一股混杂着血腥和排泄物酸臭的热气顿时扑面而来。皇太极被固定在车内，额头上一片青紫，花白的辫子散乱如草，嘴角还挂着血沫。看见王小伟，他浑浊的眼珠突然暴突："朕......要见......崇祯......"

王小伟从马鞍旁取下皮质水囊，里面装着参汤混着安神的药物。他将水囊塞进栅栏："省点力气。到北京还有八百里，路还长着呢。"

第二辆囚车突然传来嘶吼声。王小伟策马过去，只见多尔衮蜷缩在干草堆里发抖。这位曾经骁勇善战的睿亲王，左腿的伤口己经化脓，黄色的脓水在寒冷的天气里冻成了冰碴子。`第′一_看+书¨罔~ ￠庚`薪￠最·全′当王小伟的影子投进来时，他突然暴起，铁链哗啦作响："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

王小伟抽出腰间的绣春刀，用刀鞘抬起多尔衮的下巴。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亲王眼中布满血丝，脸色灰败如死人。"急什么？"王小伟轻笑，"北京城的百姓，可都等着看活剐呢。"

（二）雪夜惊变

队伍在辽河平原上扎营时，子夜的宁静被突如其来的打斗声打破。

王小伟冲出帐篷时，正看见三个黑衣人倒在血泊中。他们穿着锡伯族特有的鱼皮甲，每人喉间都插着一支弩箭。看守囚车的士兵捂着脖子上的镖伤呻吟，伤口周围己经泛起不正常的青紫色。

"督帅，是锡伯族的死士。"赵铁柱从尸体上搜出骨制匕首和一个小皮囊，"皮囊里装的是剧毒，见血封喉。"

更惊险的是豪格那边。亲兵来报时，这个皇长子己经弄断了自己的拇指，正用血淋淋的断肢去勾看守腰间的钥匙。被发现时，他己经拧开了半边镣铐。

"有种现在杀了爷！"豪格咧嘴笑着，露出带血的牙齿，"不然到了京城，爷一定......"

王小伟翻身下马，一拳打在他胃部。豪格顿时蜷成虾米，呕出一口血水。"灌哑药。"他接过亲兵递来的青瓷小瓶，捏开豪格的下颌将药液尽数灌入，"到了通州再解开。"

黎明前，亲兵在检查囚车时发现了更多机关——有人用匕首在底板刻满了满文咒语，角落里还藏着半截磨尖的骨头，看样子己经准备了多日。

"传令。"王小伟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明日改走海路，从营口上船。"

（三）津门献俘

正月二十八日，天津卫码头人山人海。

战船缓缓靠岸时，百姓的欢呼声震得海鸥都不敢落下。皇太极被铁链牵着走下跳板，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那只独眼。突然，一颗臭鸡蛋精准地砸在他脸上，蛋黄糊住了那只曾经睥睨天下的眼睛。

"屠夫！"

"还我爹命来！"

骚乱中，有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冲破卫兵阻拦，抡起枣木拐杖砸向多尔衮。这一击并不重，却让曾经叱咤辽东的睿亲王跪倒在地，咳出大口黑血。

当晚，天津知府设宴接风。席间，司礼监派来的提督东厂太监曹化淳端着描金酒盏，笑得意味深长："王督师劳苦功高啊......只是这活着的俘虏，可比死了的麻烦......"

"不劳公公费心。"王小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明日午时，正阳门外见分晓。"

当夜，驿馆外多了三百锦衣卫，刀出鞘，弓上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