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余烬（1/1）

（一）辽东善后

三月的沈阳城，积雪消融的滴水声从屋檐连绵不绝地落下。~白-马^书^院* ·已_发,布·醉-薪￠漳*踕^王小伟站在大政殿前的汉白玉台阶上，凝视着工匠们拆除殿顶的鎏金蟠龙装饰。这座曾经象征后金王权的宫殿，如今正在经历一场彻底的改造。

"督帅，地窖清点完毕。"赵铁柱快步走来，双手呈上一卷厚厚的清单，"黄金十二万两，白银八十万两，东珠三百斛......"

王小伟的目光突然停在最后一栏："《永乐大典》残卷二十册？"

"藏在皇太极寝榻的暗格里。"赵铁柱压低声音，"有些页面......"他做了个撕扯的动作，"被撕去做了萨满符咒。￠二′叭/墈_书`网~ `已.发`布?罪¨歆-璋/结′"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队士兵押着十几个包衣奴才走来，为首的军官抱拳行礼："督帅，抓到了！就是这些人在城内七口水井下毒！"

被按跪在地的老者突然抬头，浑浊的眼中射出怨毒的光："主子们虽死，魂灵还在长白山！你们汉人......"

刀光如电，绣春刀斩落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三圈才停住。王小伟甩去刃上血珠，声音平静得可怕："传令，全城水井由驻军首接管控。再发现投毒者——"他顿了顿，"诛三族，悬首示众七日。"

（二）八旗余孽

辽阳城外三十里的黑松林深处，残雪覆盖的山谷中，二十几个身影围坐在篝火旁。′求￠书~帮` !蕪-错.内_容_

"阿玛的仇，一定要报！"十五岁的岳乐攥着半块鎏金虎符——这是他在沈阳城破时，从济尔哈朗尸体上摸来的。火光映照下，少年稚嫩的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狰狞。

周围的八旗余孽纷纷跪地，用满语低声立下血誓。他们中有正黄旗的佐领，镶蓝旗的牛录，甚至还有两个从凌迟场逃出来的皇族远支。

他们不知道的是，三丈外的一棵百年红松上，两名夜不收正通过千里镜观察着这一切。其中一人取出特制的竹哨，吹出三长两短的布谷鸟叫声。

五里外的临时军营立刻行动起来。三百名火铳手悄无声息地封锁了山谷所有出口，炮手们将十门虎蹲炮调整到最大仰角，装填了特制的霰弹。带队的是曹变蛟，他正在检查一捆新制的"火龙出水"，这种绑着火药筒的火箭最适合山地作战。

"记住，"曹变蛟对部下说，"督帅要活口，尤其是那个拿虎符的小崽子。"

（三）新政之始

广宁卫的校场上，新裁的军旗在春风中猎猎作响。八百名通过严苛考核的辽东子弟站得笔首，他们中有汉人农民的儿子，有蒙古牧民的子弟，甚至还有几个归顺的女真猎户。

"自今日起，你们就是新编'辽东营'的官兵。"王小伟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每人授田三十亩，免赋三年。"

这些新兵穿着统一制式的深蓝色鸳鸯战袄，手持改良过的燧发枪。枪托上烙着"保境安民"西个楷体字，在阳光下泛着乌光。队列左侧站着二十名教官，都是跟随王小伟从萨尔浒杀出来的老兵。

校场角落里，几个本地豪绅脸色铁青。他们原本打算送自家子侄入营捞军功，却被识字、算数、体能三道关卡刷得干干净净。更让他们愤怒的是，王小伟竟要将没收的八旗田产分给这些泥腿子！

"督帅。"李狗儿匆匆走来，递上一封火漆密信，"京城八百里加急，召您回朝受赏。"

王小伟展开信笺，目光在"晋爵辽东侯"几个字上停留片刻，又望向南方隐约可见的山峦轮廓。那里，一条新的长城正在修建，数万民工如同蚂蚁般在山脊上劳作。

"准备一下。"他收起信笺，对赵铁柱说，"三日后启程。把皇太极的金印和那套《永乐大典》残卷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