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遗音能记（1）何去何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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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仔细体察诸女于“芥子呐须弥”阵法中的感受。但一切调配及举动，皆由子子个完成。大家心灵中的画面，皆是雾气皑皑仿佛身处无尽虚空，而后便是物我两忘。

对芥子呐须弥阵法究竟如何组就、如何藏身，大家都是完全懵懂不明；又为何在那短暂时光中，她们竟无论功力、气度，都大为提升，更是诧异万分。这些疑惑，欲让她们想出答案或有个比较合理的解释，那是休想；至于最终阵法组成前是否还有其他条件，更是不必询问。

武才扬收回思绪，心想：“看来这些疑问，只有找到子子个或另一通晓该阵的佛门中人，才能明白了。想自行探索，当前来说，无疑乃是痴人说梦。”

世间诡异之事既然越来越多，这等佛门远距辨别出其他环境场景的古怪神奇情形，武才扬也只好暂且相信。何况子子个收功之时，那些被诸女所见的如梦如幻场景，分明便是他离开清月寺前的写照，容不得他不信。至于芥子呐须弥的问题，眼下得不出结论，也只好日后再做思考。

众人谈到最后，想起从芥子呐须弥阵法中出来前看到大殿倒塌的场景。暴大娘迟疑一下，问道：“师师傅，”她叫这声师傅，似乎突然艰难起来，“她们——是否都？”

那大殿轰然倒塌，武才扬表情犹如绝望疯癫一般的场景，乃是诸女印象最深，也是唯一相对清晰的画面。众女虽心里早知答案，仍抱有最后一丝希望，迟疑了又迟疑也不敢询问，现下终于有人问了出来，众人无不紧张万分。

武才扬点了点头。黯然叹息一声。

他未说一字，但诸女无不明了那涵义，登时全部寂静。

寂静当中，一重重浓郁的无声悲哀，便直涌武才扬心头。

武才扬发觉在诸女印象里，都是种很快由静止画面般场景变做无尽浓雾和雨丝回荡于天宇般的空旷辽远，同时更有种强烈到顶点的心碎之感，顿时想起外在情绪过于强盛时能让他受情绪感染的“他心通”缺陷，悚然一惊，急忙大步向前，竭力抛开一切情绪干扰。

众女呆呆地看他大步而走，静了片刻，都茫然跟随。无声地走了片刻，有人哽咽，有人小声叹息，又过片刻，大家情绪稍有好转，便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起山下军营何以突然成了空营的古怪。她们的悲痛情绪，通过话题转移及相互干扰后，便无形小了许多，武才扬这才觉得心情好受一些。

大家继续前进。走了也不知多久，众女的悲痛情绪或被压抑、或被暂时“遗忘”，武才扬也终于从她们情绪干扰中摆脱出来，能够基本平和，这才放慢脚步，和她们一起行走。正走之间，忽听暴大娘问道：“师傅，天色已经不早了。咱们究竟去哪里？”大家这才留意到天色已经阴暗。

武才扬看看四周，问道：“我们在什么地方？”众女纷纷摇头。武才扬大为犯愁。他已经足够年幼，这些女子却比他经验阅历还要缺乏。

何去何从，倒也真地不好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