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谋乱（一）（2/2）

转眼就到了王道业五十大寿的日子，丞相府风和日丽，歌舞升平的外表下，府内府外风声往往在这种日子来得更紧。

举国上下有头有脸的人都来赴此盛宴，都想着能贺礼上有点新意巴结这个权倾朝野的王丞相。就连昏庸无能的皇帝小儿，也早早地就到了宴，知道王道业好色，恨不得把整个后宫都搬过来任他选择。

当然，除了当下还在韬光养晦的司徒家的人没有来。

王道业兴致极好，但是面上气血有些虚，腿脚微颤，坐在上座。皇帝坐在他的下座，其他各位宾客就坐。这些宾客除了衣冠楚楚的达官贵人外，还有不少是奇装异服的能人异士，谷衣踮脚一闻，各种妖气邪气，掺杂其中，让人作呕。

宴会开始了，众人把酒言欢，一群粉装玉琢的舞女袅袅而来，体态轻盈，婀娜多姿，在堂中翩翩起舞。

舞到半晌，水中台榭上奏乐之声才缓缓响起。众人纷纷向水上投去目光。

谷衣粉纱遮面，抱着琵琶，与琴笛相和。虽是许多器乐同奏，可谷衣弹的琵琶声却格外突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季秉初坐在皇帝的对面，原本在这种场合百无聊赖。听到乐声想起，忘了茶水已到嘴边，眼神快速绕过舞衣的缝隙，眼睛直直，看着那遮面弹琴的谷衣。将茶都洒出了大半却浑然不知。

赶巧一阵春风吹过，将谷衣的面纱轻轻撩起，又轻轻落下。

茶杯碎了一地。

朦胧中竟真的是梦中人。

“元、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