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牢笼也是庇护所（39章请务必重新看一下）（2/2）

优羽笼罩其中。

他低头看着这个总是低着头、显得格外脆弱的学生，粗犷的脸上线条似乎柔和了一瞬。

“嗯。”他应了一声，似乎对优羽的“懂事”还算满意。

随即，他话锋一转，语气也缓和了些许：“在高专……生活还习惯吗？和五条、夏油、家入他们相处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最后一句，他问得格外认真，目光锐利地扫过优羽低垂的脸，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欺负？’

优羽在心底咀嚼着这个词，脑海中瞬间闪过五条悟的六眼审视、夏油杰的步步试探、以及硝子那毫不留情的过肩摔……还有刚才肩膀上那沉甸甸的“五指山”。

她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习……习惯的。”

她抬起头，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怯生生的、却带着点“真诚”的笑容。

“老师们都很好。五条前辈……虽然有时候说话有点……嗯……首接，但他和夏油前辈其实都很照顾我的。家入前辈……也帮我很多。”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更轻了些，“……就是，体术课……有点难……”

她适时地流露出一点“学渣”的苦恼和畏难情绪。

夜蛾正道看着她这副“努力融入、胆小怕事”的样子，尤其是提到体术课时那自然的畏缩，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似乎也消散了。

他伸出手，那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厚茧，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优羽的肩膀，并避开了昨天的淤青位置，力道控制得极其温和。

“体术慢慢来，不用急。安全第一。”

他沉声道，语气带着鼓励。

“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在高专，就安心待着。”

他似乎想表达更多的关心，但终究不擅长，只是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转身继续往前走。

“嗯！谢谢夜蛾老师！”优羽在他身后用力点头，声音带着“感激”，镜片后的眼睛却平静无波。

两人继续在春日暖阳下漫步。夜蛾正道不再多言，只是沉默地走着，像一座移动的山峦。

优羽跟在他身后，感受着阳光的温度，鼻尖嗅着草木的清新气息，身体里新屏障带来的轻松感和残留的实验成功兴奋感尚未完全褪去，却又被刚才的惊吓和此刻的“安抚”搅得一片混沌。

‘囚笼……也是庇护所……’

她看着夜蛾宽阔的背影，又望了一眼远处阳光下安静的教学楼和训练场。

五条悟张扬的笑脸、夏油杰温和的注视、硝子带着茶韵气息的白大褂……甚至夜蛾这笨拙的关心，都如同碎片般在脑海中闪过。

‘至少此刻……还算平静。’

优羽想起那时候自己站在阳光下想得那句话。

真的是平静吗？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厚重的镜片在阳光下反射着微光，遮住了眼底深处那抹复杂难辨的情绪。

初春的高专，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她跟着夜蛾的脚步，一步一步，踩在暖融融的石板路上，走向那片被阳光笼罩的、暂时还算安全的“牢笼”。